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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謝燼找了我整整七年,那你呢,你這七年隱姓埋名在蕭長勖身邊,難道只爲助他奪位麼?若是如此,你爲何還查張臨淵?我服什麼藥,與你何干!”
江懸逼視着林夙,說話時,一顆淚水猝不及防從眼中滾落。
宮燈映照,林夙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終於浮現不忍,他移開目光,不願與江懸對視。
江懸聲音已有哽咽:“事已至此,你還要裝聾作啞麼……”
不知過了多久,林夙終於緩緩開口:“從我在幽鹿峽底閉上雙目那一刻,江凜就已經死了。我十二歲上戰場,到二十一歲,整整九年,爲大梁江山鞠躬盡瘁,最後卻換來什麼?猜疑、忌憚、所謂‘擁兵自重、功高震主’的欲加之罪。直到死,我都不肯相信殺我的是我曾效忠的皇帝。這難道不可笑麼?與我而言,過去的人生,包括江凜的名字、江凜的身份,已是徹頭徹尾的一場笑話。我爲之嘔心瀝血的,到最後成爲刺向我的刀劍,倘若我繼續用江凜的身份存活,我將比現在痛苦萬倍。”
“所以你要抹殺江凜的一切嗎?只因爲他遭遇的背叛與不公,就要否定他過去所有。可你有沒有想過,他除了是江凜,還是我的兄長,我只想要我哥哥回來,我有什麼錯!?”
江懸的淚水簌簌落下,漫過臉頰,在寒風中變得冰涼刺骨。更冷的是他的心,像被人挖開一個洞,來往的風呼嘯着穿過他的身體,痛得他渾身發顫。
十指連心,林夙到底不能無動於衷。
“阿雪……”林夙抬了抬手,指尖微動,彷彿想要觸碰江懸卻不敢動作。在他想要收回手之前,江懸一把抓住他手腕,半跪在他面前,將自己的臉頰放在他手上。於是林夙遲疑過後,很輕地撫摸了江懸的臉,擦去上面冰涼的淚痕。
江懸用力閉了閉眼睛,嘴脣微微發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