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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好美。”蕭承鄴俯下身來,沒有握劍的那隻手捧起江懸臉頰,低聲嘆息,“你見過山茶花麼,紅得像火一樣,盛開時整朵整朵從樹上墜落,既漂亮又決絕。你現在,就好像一朵山茶。盛放之日,便是凋謝之時……”說着話,蕭承鄴忽然眉心微蹙,目光落在江懸那雙澄明的眼眸,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直至變成耳語般的喃喃:“可是阿雪……朕捨不得啊,朕捨不得看你死。你對朕說句軟話好不好,你說你要回到朕身邊,再也不與謝燼相見,朕便不殺你。以後你我二人,隱姓埋名,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逍遙快活,好不好?”
說是逼問,更像懇求,蕭承鄴深深看着江懸,幾乎要跪下來求他答應。然而江懸目光仍是冷的,無論蕭承鄴如何軟硬兼施、威脅或哀求,他始終不爲所動,就像過去每一次那樣,冷眼旁觀蕭承鄴癡狂或瘋癲。
這樣的無動於衷比起直白的拒絕更加刺激蕭承鄴,只見他顫抖着落下眼淚,忽然瘋了一樣掐住江懸脖頸,五指收緊:“你說,你願意回到朕身邊,你說啊!”
江懸瞳孔一顫,身體簌簌發抖,淚水湧出眼眶,像一條瀕死的魚,張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息。即便如此,他仍舊不願對蕭承鄴說那一句願意,相反,他死死盯着蕭承鄴,拼盡全力將手伸到身後,拔出腰上最後一把短刀。
——那是他送給謝燼的那把刀,這些年謝燼一直帶在身上,直到那日分別,謝燼將它取下來,交到他手裏。
——“我不在的時候,讓它替我保護你。”謝燼說。
江懸握緊刀柄,眼前好像浮現一片廣袤大漠和漠北無垠的蒼穹。他的求生欲從未有過如此強烈,面對蕭承鄴,耳畔只回蕩着謝燼那日那句,“我們回漠北成親。”
他要與謝燼回漠北成親。
“岐川……”
江懸低聲喃喃,蕭承鄴辨認出他口型,霎時青筋暴起,一把將他摜倒在地:“都到這時,你仍在想着謝岐川!你的心裏,究竟有沒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