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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嬋的話給了謝燼一些啓示。那兩盆蘭草是江懸在痛苦絕望的日子裏唯一的寄託和慰藉,故而就算他已然忘記映雪宮中的一切,在看到它們時,還是會被深埋在心底深處的傷痛擊中,流下自己也不明瞭的眼淚。
謝燼說幹就幹,把從京城帶回來的、與江懸有關的東西一件一件擺出來,佈置在他有可能看到的地方。於是接下來一段時間,謝燼發現如玉嬋所說,江懸發呆的時候越來越多,有時盯着一隻杯盞發呆,有時盯着一件衣裳發呆,眼底時常流露出淡淡的悵然和難過,彷彿那雙澄澈的眼睛後面,有一縷遲暮的靈魂。
不過江懸仍舊沒有恢復記憶。
許是情緒常常低落,他近日有些嗜睡,不像剛醒來那段時間那樣活潑。張臨淵說是因爲他的身體在逐漸好起來,而身體恢復需要大量睡眠和休息。
張臨淵說的沒錯,江懸的氣色確實是好多了,抱起來也比前些日子沉了些。他總在牀以外的地方睡着,比如坐榻上、再比如謝燼書桌旁,每次都要謝燼抱他回去。
今日謝燼收拾自己衣物,在行李深處找到一隻簇新的木匣子,打開裏頭是江懸送給他的那條抹額。
謝燼對這條抹額寶貝得很,試戴過一次便小心翼翼收了起來,打算與江懸成婚的時候再拿出來戴。想起玉嬋說的話,謝燼將抹額從盒子裏拿出來,放在自己頭上比了比。
不知道江懸還記不記得這條抹額……
謝燼走到桌前坐下,將銅鏡拿到面前。鏡中人眉眼英氣、相貌俊朗,與小時候相比,五官幾乎毫無變化,只是褪去稚氣,多了幾分成熟。難怪江懸見他第一眼,就說他像“阿燼”。
謝燼對着鏡子戴上抹額,將紅繩上那些綠松石和小銅錢一個一個整理好。江懸說自己手笨,其實一點也不,這條抹額做得精巧漂亮,是外面何處都買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