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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間,沈聿白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些,揚起的弓箭對準神情中帶笑的蘇霄,只要他敢動手分毫,箭鏃就會毫不留情地穿破他的胸膛。
這一拉弓又急的蘇家夫人直跺腳,手心不時地拍打着蘇琛的手,示意他上前求情。
蘇琛雖只是匠人,但也曾爲宮中辦事,很是清楚這位內閣大臣的處事風格,倘若觸及他的逆鱗,他也是真的不會留有半分餘地,躊躇半響,拱手躬身道:“還請沈大人放過我兒。”
沈聿白聞言淡淡地瞥了眼頗具文人傲骨的蘇琛,就是躬身之時背脊都不會彎下半寸,僅僅是撇了一瞬,視線又落回步伐盈盈的玲瓏身影之上,“如果蘇大家這些年不曾將蘇霄與他人做對比,想來蘇霄也不會性子大變,引起今日之事。”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今日蘇霄就便要將掩蓋於蘇家一片祥和之下的塵埃揚起,令世人皆知。
蘇琛挺直的背脊僵了一瞬,目光猶疑地看了看蘇霄,見他一副依舊無所謂的模樣,微闔眼眸嘆了口氣,道:“好就好,不好就是不好,如果不能承認技不如人又怎會前進,這世間有不少奮起向上的後生之輩,是他甘願將自己困在心籠之中,又怪得了誰。”
蘇琛年輕之時又何嘗沒有遇到過手藝在他之上的佼佼者,也曾遇過同祁洲般用一個作品就名響大江南北之人,可他從未生過其他的心思,而是奮起追上方纔有今日的成就。
回頭再看時,那些佼佼者中不乏有因天賦沾沾自喜後再也無消息之人,而那些個一個作品就名震一時的匠人們現下也都不知所蹤,所謂笑到最後纔是贏家。
倘若蘇霄能承認手藝在祁洲之下,又怎會這麼多年停滯不前。
祁洲對於蘇霄而言,是孽是幸皆在一念之間,只是顯而易見的是,他將這一份緣分當成了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