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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父不會不管你們的!”小隊長扯着嗓子大聲說,“教皇宮的醫生已經在準備藥物,他們馬上就會過來!”
但他的話似乎並沒有令騷動的人羣冷靜下來,麻木的人們眼裏出現了火紅的光,他們仇視地看着柵欄這邊的人們,有人已經開始嘗試拉扯柵欄上的鐵蒺藜。
“天啊,這不行,”小隊長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他渾身發麻,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但在憤怒盯着他的人羣面前,他感覺自己只要一後退,就會被湧來的浪潮吞沒,“去給教皇宮報信,他們要反抗!”
教皇宮裏的聖父並沒有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在舒舒服服地等待着撤離翡冷翠,議事廳裏的樞機和貴族們已經吵翻了天,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恐懼,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正在爲了是否將教廷撤出翡冷翠而脣槍舌戰。
事實正如拉斐爾和尤里烏斯所料,下城區疫病的消息傳到教皇案頭後,樞機與翡冷翠大貴族們的桌上也迅速出現了相同的消息,教皇宮議事廳的執達吏握着有聖荊棘紋路的手杖敲開了他們的大門,以聖父的名義邀請他們前往議事廳會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件事,需要討論的就是教廷是否應當離開。
在聖利亞把他的王座安放在翡冷翠開始,這一千多年裏,教廷從未離開過翡冷翠,在疫病的威脅下,教皇逃離了自己的國土,這對教廷的威信而言是極大的打擊,這豈不證明教廷遭到了神的厭棄,以至於神罰竟然降臨在了教皇座下?而作爲神的人間代行者的教皇狼狽逃離,就是將教廷永遠釘在了恥辱柱上。
國王們會爲了神權的衰微而欣喜若狂,他們早就期盼着能將王冠從神的權杖下解放出來,徹底剝離壓在他們頭上的教皇對民衆對影響力,這不就是一個大好時機?
堅持教廷應當堅守翡冷翠的支持者們振振有詞,恨不能指着反對派的鼻子說他們是背棄了神的榮光的惡魔,而要求教廷撤離的人更爲義正詞嚴,疾病很可能將教廷完全毀滅,與其面對一個空空如也的教廷,只不過是威信受損而已,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
他們再度反問,難道看着樞機、主教、修士們,甚至那些尊貴之人一個接一個死去,這就是他們的虔誠嗎?——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首座的教皇,所有人都知道他話裏最想說但是又省略了的“尊貴之人”就是教宗,只不過礙於禮儀而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