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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隨意抽選”,但顯然教皇的要求不會有人能拒絕。
尤里烏斯含着縱容的笑站直了身體,不再詢問更多,倒是拉斐爾還饒有興趣地盯着下方的人。
他所處的位置不高也不低,巧妙的建築結構令他能夠清晰地縱覽全場而不必被人像小丑一樣圍觀,這個小小的平臺象徵着極致的權力,面前的圍欄上纏繞着繡有教皇徽章的白金色掛毯,新鮮芬芳的皇冠百合攀爬在木頭上,教皇面前的讀經臺上擺着金燭臺——陪審團和觀衆面前的桌面上也擺着古老的燭臺,只不過是銀質的。
而在這個場合,真正能發揮出燭臺作用的也就只有教皇一個人了。
他手裏拿着一本書,這本書來自於過分了解他的祕書長閣下,銀灰色長髮的波提亞大家長從祕書廳匆匆趕來的時候,還不忘記給冕下捎帶上一本打發時間的讀物,事實證明算無遺策的波提亞閣下從來不會做錯事。
拉斐爾翻開新的一頁,紙面上用紅墨水勾勒的人體解剖圖血腥而刺人眼球,拉斐爾下意識地挑起了眉梢,懶洋洋地留着一隻耳朵聽大法官廢話的精力終於全部集中在了眼前的東西上。
他重新合上書,看了一眼封面,手抄的書籍封面用端正嚴謹的字母寫着一行短短的字——《自然科學與人體醫學》。
拉斐爾坐直了身體,神情難辨地再次翻開了這本書。
在和這時期任何一本著作一樣、歌頌神恩和教廷的冗長詞句裏,混雜着一些故弄玄虛的科學故事,作者絮絮叨叨地重複着那些早就被歷史證明過正確或錯誤的理論,好像一個水平低下的民間科學家,將所有道聽途說的東西都滿懷得意地糅雜在一起,作爲自己的成果展現了出來,用自己獨特的想象和理論解釋它們,而將那些無法解釋的東西統統歸類爲神的奇蹟——一個科學與神學的雙重信仰者、雙重異教徒。
那些食之無味的累贅腐爛字句混合着過於文藝的囈語,看得拉斐爾額頭直跳,他又翻到了那一頁圖畫,盯着那副過於血淋淋的圖沉默了兩秒,這張圖顯然過於嚴謹了,完全超越了藝術的想象和創造,器官和血管赤|裸|裸地袒露在紅白的肌理內,造成的視覺衝擊感不亞於拉斐爾看見面前出現一羣朝他討好微笑的雷德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