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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蘭特的感覺十分敏銳,假如他知道的更多一點,就會明白拉斐爾異樣的急切從何而來。
今年是教歷1084年,在某一段歷史中,兩個月後,聖西斯廷一世將默默無聞地死在教皇宮的臥室裏,成爲釘在史書中任人嘲笑的失敗者。
追在拉斐爾身後的不是什麼戰爭也不是什麼勝負,而是他自己的死亡。
“……我已經等了夠久的了,”拉斐爾說,“從我舉起地上神國的旗幟,到現在,我已經對此感到厭倦了。”
拉斐爾靠在椅背上,年輕的教皇有着滔天的權勢,如果將他的權力化作實體,那座山脈足夠遮天蔽日,但他本人不過是一個身體孱弱的青年人,他縮在寬大的椅子裏,單薄的身軀籠罩在天鵝絨的毯子下面,像是一株隨手就可以折斷的花枝,這樣極端的不匹配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毀滅欲。
出於權力者對通病,他很少直說對什麼感到厭倦和喜愛,費蘭特跟在他身邊好幾年,也是第一次聽見他明確表達出自己的情緒:“我想要一場勝利。”
教皇輕聲喃喃,像是自說自話的囈語:“一場……絕對的勝利。”
這聽起來根本不是一個命令,而只是拉斐爾隨口的感嘆。
但費蘭特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對着椅子上昏昏欲睡的青年深深低下了頭:“遵奉您的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