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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是什麼時候開始睡不着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起會躲在櫃子裏睡覺的?睡在牀上無法給他安全感嗎?哪怕是他就守在不遠處?
費蘭特相信拉斐爾絕不是一個會輕易暴露自己弱點的人,他就睡在臥室外面,這麼近的距離,但凡拉斐爾還能忍受,他寧願睜眼到天明也絕不會下牀躲進櫃子,可他不僅這麼做了,生性細緻的人竟然連門都沒有關好……
究竟是怎麼樣的痛苦、是如何無法忍耐的折磨,纔會令心志堅毅的拉斐爾都這樣倉促慌亂?
費蘭特抱緊了拉斐爾,教皇宛如一具精緻的人偶,任憑他怎麼碰也沒有動靜,清透的淡紫色眼睛上宛如漂浮着一層終年不化的霧氣,他看起來很睏倦,又不那麼愛說話。
“拉法……你還好嗎?”
費蘭特動了動喉結,乾渴的喉嚨讓他的聲音呈現古怪的嘶啞,他本能地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點什麼,但是不要提櫃子,也不要問爲什麼。
“今天確實有點冷,我好像聽見外面下雨了,你感覺到了嗎?”他貼了貼拉斐爾裸|露在長袍外的雙手,長久蜷縮在櫃子裏的四肢血液循環不暢,早就冷得像一塊冰,費蘭特咬着牙輕輕搓揉那兩隻手,將它們塞進自己衣服下面,貼着胸口處的皮膚,同時還不忘貼着拉斐爾的耳朵絮絮叨叨。
“嘿,這可是我們來加萊之後一起看的第一場雨,外面那個花園迷宮前兩天修剪完了,他們種上了新的花,我一直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玩一下,聖主啊,那可是花園迷宮!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大的迷宮!”
費蘭特刻意用誇張的口吻說着這些沒營養的話,見鬼的雨,見鬼的花園迷宮,他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是如果能讓拉斐爾稍微回應他一下,至少不要陷在這種令他恐懼的沉默裏,他願意在那個該死的迷宮裏掛上弗朗索瓦四世的肖像畫表示感謝!
費蘭特不知道自己嘮叨了多久廢話,到最後他幾乎是絞盡腦汁地在說一些前言不搭後語的東西,直到黑夜逐漸過去,王宮從沉眠的寂靜裏緩慢醒來,一直依偎在費蘭特身上的拉斐爾終於有了點別的動靜——他靜靜地側過臉,將頭往費蘭特的頸窩裏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