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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歸瀾瞧她穿了身男裝,袖口被扯破了一道口子,柔軟的曲捲長髮亂的如一頭稻草,臉上也凍的煞白,顯然在外喫了點苦頭。他皺了皺眉,縱馬想要伸手搭在她肩上細瞧:“扮成男人好玩嗎?”
要說沈嘉魚現在最不想見的人,他認第二,就只有裴驚蟄能認第一了。她皺眉地躲避開他伸來的手:“我和燕樂晚上睡不着,騎馬在周遭散了散,勞世子費心了。”
她原來雖也處處避開他,但絕不會像今日這般冷淡嫌惡,現在她態度驟變,只能跟今晚上出去有關。
他心裏念頭轉了轉,說不上是爲她冷淡的態度不悅,還是爲她有事瞞着自己着惱,他靜默片刻,抬起眼直直凝着她:“出去散散?這一散就是半夜?”
沈燕樂正在思索合理的由頭糊弄過去,沈嘉魚硬邦邦撂下一句:“回去我們自會解釋請罪,晏世子還請先放行讓我們進去吧。”言下之意是不關世子的事。
她說完就有些後悔,現在不大好跟他這般交惡。晏歸瀾慢慢挑起了眼,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強拉近了:“護衛聖人安全是臣屬的職責所在,既然沈娘子想進去,自然得搜過身,細細盤問了,方纔能入客院。”
沈嘉魚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側後面傳來一道讓人聽着就想打的聲音:“要搜身了才能進行宮?那大都督不如先來搜我的身吧?”
半道上兩人分開之後,裴驚蟄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後,她卻半點都未曾覺察,此時一見自己最不想見的人中的老大來了,臉色越發難看。
晏歸瀾自然是認得這位沒個正形的秦王世子的,他目光在兩人之間慢慢逡巡,裴驚蟄的馬匹喘息均勻,顯然不是纔來到此處的,想必來了有一會了。
裴驚蟄大刺刺張開手臂,擺出等人搜身的架勢:“大都督怎麼還不過來?”他挑起眼皮瞧了眼沈嘉魚,像是纔看到她似的,說出的話卻不怎麼正經:“呦,沈娘子也在啊?想爺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