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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最講究出身,簡單地劃分就是“空降派”和“本土派”,這個概念不難理解,“空降派”就是指外地調任某一個地方,這種人一般都比較年輕,而且常年在機關坐班,沒什麼基層工作經驗,可這類人往往有着深厚的背景。“本土派”一般是指靠着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爬上來的,這類人工作經驗豐富,人脈資源廣,有一定的社會基礎。
打個比方,一個打拼了一輩子而建立一定客戶源的傳統手工藝豆腐坊,突然旁邊冒出一個沒有任何經驗,靠現代設備加工的豆腐攤與他競爭,肯定誰都瞧不上誰。傳統手工藝者說現代設備加工者浮躁,不踏實且太急於求成,而現代設備加工者說傳統手工藝者思想太守舊,固步自封,不敢突破條條框框,這一引申,就引到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唯物主義辯證關係,那麼到底誰纔是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好像當年的“洋務運動”也曾經在這個問題上進行過激烈的爭執。
當然,官場上的派別遠遠不止這兩種,“同鄉派”、“同學派”等等還在中間錯綜交叉着,官場上可謂是有容乃大,百花齊放。可最直觀的派別就是利益聯盟,只要有了共同的利益,甭管是什麼派別的都可以相互提攜,相互包容。
馬志明原先在交通局當局長時就與張志遠認識,那時候張志遠不過是個市交通局運輸管理科的科長,沒想到人家幾年不見搖身一變成了縣長,不得不感嘆人生無常。馬志明對南陽縣的交通狀況最爲了解,他深惡痛絕地道:“南陽縣的交通問題一日不解決,就甭想着有大的發展。‘要想富,先修路’的口號不知喊了多少年,人家其他縣市區都大辦交通,而咱南陽縣倒好,雷聲大,雨點小,年年三幹會喊口號,就不見有實質的行動,一口一個沒錢,你看看財政局新修的辦公樓,少說把一條路的錢給花咯,哎!寒心哪!”
陸一偉遠離政治,對縣裏的情況也不太關心,可看到曾經的“楚派”到如今還有如此鬥志,心裏慚愧不如。可回過頭想,就算自己願意爲南陽建設出一把力,可他這政治邊緣的人又有誰能記起他呢?
四人雖經常聚會,但談論的話題基本上圍繞縣裏的政治格局展開,略有不同的是,都是從自身的本職工作談起,政府辦李胖子每次必將縣委與政府的微妙關係,而紀檢領導趙東昇喜歡給大家透露些領導官員的小祕密,旅遊局馬志明雖是一把手,但縣裏的領導似乎忘記了旅遊局的存在,他一天到晚也是閒的無所事事,談論的話題永遠停留在過去。陸一偉就更沒有共同語言了,人家說政治,你說你的果園,人家說縣裏的領導,你說你的黨支部,明顯談不到一塊去,所以陸一偉很自覺地選擇沉默,通過這個聚會的窗口瞭解一些最新的,最及時的花邊新聞。
聚會結束後,陸一偉開着車送馬志明回家。到了馬志明家門口時,陸一偉突然問道:“馬局,最近楚縣長那邊與你聯繫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