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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曙陽煤礦早就資不抵債了,如不是縣裏靠大量的貸款不斷“輸血”苦苦支撐,這個曾經的巨人一早就倒下了。這一現實,誰都看得清,誰都想擺脫這個包袱,可沒有人敢真正觸碰這根高壓線,一旦豁開口子,這2000多號人怎麼分流?如果處置不當,極易引發不穩定因素。企業改制,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
礦長陶安國每日爲此事發愁。縣裏催着要讓上繳財政稅費,銀行催着還貸款,加上煤炭市場不景氣,工人又催着發工資,這種情況下,還有一些單位不間斷騷擾,時不時用撬棍撬兩塊煤,滿足自身私慾。他這個礦長,當得實在是窩囊,縣裏只管伸手要,卻拿不出辦法和措施來拯救,急的他着急上火,半瓢腦瓜的頭髮都掉沒了。
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學經濟的研究生縣長張志遠,可他自從來了以後,好像對企業的發展漠不關心,依然是劉克成執掌南陽,沒有他說話的份。年前的一次交談,陶安國隱約從張志遠打聽到一些動靜,讓他看到了希望。
陶安國辦公室,縣安監局的工作人員賴在辦公室不停地喝茶抽菸,一直說煤礦存在安全隱患,要求整改。這羣人都是大爺,陶安國雖是正科級國企領導幹部,但也不敢得罪這羣小鬼,一個勁地陪着笑臉說好話。
陶安國自然知道他們要幹嘛,但他就不開口,等着他們張嘴。
一個工作人員把煙盒裏最後一個煙抽出來點上,然後把煙盒使勁揉搓成一團,狠狠地丟到門後面的簸箕裏,翹着二郎腿晃盪着,下了最後通牒,道:“陶礦長,安全這一關必須得過,要是整改不力,下一步我們只能按程序辦事,停產停業整頓,整改完成後才能復產。”
陶安國纔不怕威脅,把手中的煙盒往桌子上一扔,靠在座椅上,憤怒地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反正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悉聽尊便。”
另一個工作人員見陶安國生氣了,立刻和起了稀泥,道:“陶礦長,你也別埋怨我們,我們都是公職在身,身不由已啊。如果我們手鬆一下,萬一發生瓦斯爆炸,這個責任我們可承擔不起啊。”
陶安國冷笑道:“這樣吧,你們該停停,該關關,不出五天,你們唐局長就會上門求着我開工,到時候別怪我不給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