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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志遠續上煙,唉聲嘆氣地道:“我女兒叫張筱楚,小名楚楚,今年12歲,長得挺漂亮。按道理說過了這個暑假,就要升初中了,可她卻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上學……”提及女兒,張志遠竟然哽咽起來,看得出,他對女兒充滿了愧疚和歉意。
“去年春天,也不知什麼原因,楚楚有一天從學校回來就開始發高燒,我妻子覺得問題不大,就帶她去樓下的診所打了一針,當天晚上就退燒了。妻子給我打電話,我也沒太在意,安慰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可沒想到的是,過了幾天,楚楚身上居然長出了小紅點,而且特別癢。我妻子工作也比較忙,平時對孩子關心不夠,以爲是尋常皮膚病,買了點軟膏塗抹了幾下就沒再管了。”
“然而,噩耗剛剛開始。過了幾天,楚楚身上、臉上、手臂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看着都滲人。我妻子這才引起重視,給我打電話要我回去帶孩子看病。我那時剛到南陽任職,工作比較多,敷衍兩句讓妻子帶去看病就完事了,完全沒當回事。可到了醫院一檢查,醫院給出的結論是尋常型銀屑病。我得知後迅速趕回去,可爲時已晚,孩子已經埋下病根,無力迴天了。”
“這一年多來,我家裏發生了很大變化。楚楚因病不能上學,妻子辭去了工作專門照顧孩子,奔波於全國各地,穿梭在各大醫院,花光了家裏的全部積蓄,還欠下不少外債,可楚楚的病情依然不見好轉。現在的她變得沉鬱寡歡,不願見人,經常把自己關到屋子裏偷偷抹眼淚,癢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她脫掉衣服,瘋狂地用指甲去抓,經常把身上弄得血肉模糊。每每看到楚楚這個樣子,我的心在滴血,而我妻子整宿以淚洗面,折騰得一下子老了許多。”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張志遠用顫抖的手抹了把已是淚水的臉,哽咽着道:“我十分懊悔,非常懊悔,爲什麼楚楚在最需要我的時候而我卻不能陪在她身邊?我十分痛恨,爲什麼老天對我女兒如此不公平,將這種難以治癒的皮膚病強加在一個花一樣的楚楚身上?是我做的孽太深?還是我激怒了老天爺,如此的懲罰我,折磨我。如今,楚楚也成了這樣了,再後悔也沒有用。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受盡痛苦。你說,我能不缺錢嗎?可我動了貪念了嗎?我沒有,我壓根就沒有往那方面想。”
“就因爲此,我妻子經常數落我,嫌我無能,既關心不到家裏,又不能給家裏帶來實惠,至今還是住着單位分得房子。可能會有人說,一個縣長家裏沒有錢,開玩笑吧?打死都不相信。可這確實是我的真實寫照,你相信嗎?”
聽完張志遠的哭訴,陸一偉的心情如同這漆黑的夜晚,久久難以平復。他怎麼能想到,張志遠還有這樣一段不爲人知的家事,讓人同情憐憫,更多的是爲他女兒楚楚的命運扼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