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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志遠磨合了一年多,他的某些習性陸一偉掌握得差不多。尤其是喜怒哀樂,別人破譯不了這一密碼,陸一偉卻深諳其中奧妙。張志遠如果高亢地叫喚“進來”,那說明心情愉悅;如果簡單的一個“進”,那說明他正在想事情,有些不情願見人,但又不能不見。如果直接是“嗯”,那就說明心情比較糟糕了。摸清這一規律,陸一偉也好對症下藥。
他慌慌張張進去,正準備解釋上午的事情。張志遠故意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然後熱情洋溢地聊了起來。這一聊,就是十多分鐘。
陸一偉不敢坐,明知犯了錯誤,只能直挺挺地保持一個姿勢站在地上,時間久了重心不穩,且雙腿發麻,甚至雙眼都發黑,可張志遠卻沒有讓其落座的意思。
張志遠儘管是在打電話,但講話的同時一直在觀察着陸一偉的一舉一動。他掛掉電話,拿着茶杯起身去倒水,陸一偉見狀,趕緊上前主動服務。沒想到張志遠隨手一揚,沒有理會,徑直走到飲水機前倒滿後,又回到座位上拿起今天的報紙仔細瀏覽起來。
陸一偉心情異常複雜,本來就在許萬年那裏受了氣,現在張志遠也不理解,讓他有些大失所望,可又有什麼辦法。他想過了,今天這事自己一頭應承下來,該怎麼處分就怎麼處分,大不了再回北河鎮……
“你在想什麼?”張志遠突然移開報紙,寒氣逼人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陸一偉挪了挪麻木的腳,道:“張書記,我沒想什麼,只想和您解釋一下,今天早上……”
“夠了!”張志遠突然將報紙摔到桌子上,嗖地站了起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道:“陸一偉,不要用工作作爲擋箭牌,你知道今天行爲的後果嗎?”
張志遠顯然動怒了。他很少和陸一偉發火,如此暴烈還屬第一次,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陸一偉不敢直視張志遠,低頭沉默不語。
張志遠將抽了幾口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裏,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點上,指着陸一偉道:“上週剛剛結束公示期,你就立馬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且不說誰有理誰沒理,你這麼一鬧,別人以爲這是我慫恿的,怎麼弄,啊?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我們,等着我們出錯,這下好了,親手將自己端到別人面前,任人宰割,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陸一偉自顧火冒三丈了,真沒想到這一層,緊張得不知所措。嘴脣顫抖着欲講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剛纔的理直氣壯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