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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好好守靈!盡最後一份孝心吧。”夏河喝了一聲,深深看了夏青陽一眼,轉身走出了靈堂,其餘人也都跟着散了,夏青幽臨走前經過夏青陽身邊時,低聲道:“哥,如今沒人再護着你了,以後這夏家是我的,別跟我爭,否則你很快就會去跟大伯團聚的。”說罷陰狠一笑,趾高氣昂的離去。
夏青陽沉默半晌,緩緩鬆開攥緊的拳頭,指甲已經將掌心掐出了血印,他收起心思,轉身跪在了棺木前面,先重重的磕了九個響頭,然後伏在地上痛哭起來。
印象中父親對他很是嚴厲,他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連人人敬畏的爺爺也不怕,卻唯獨有些畏懼這個不苟言笑的父親,六歲就離開家的他並不能理解父親的內心情感,直到在村寨裏成長,又聽聞了有些村民對父親的議論,對父親的印象才漸漸豐富起來,但也不過是在威嚴形象之外,加了一份夏家家主的形象罷了,作爲父親的形象卻從未完整過。
但血濃於水的親情是割捨不掉的,所以在驟然見到父親已經離世時,他心中的悲痛來的自然而深刻,淚水漸漸流乾,哭聲漸漸嘶啞,夏青陽依舊伏在地上一動不動,腦海裏拼命的搜索着當年的點點滴滴,卻只能勉強湊出一幅幅不清晰的畫面。
整整一天,夏青陽不喫不喝,就保持着伏地的姿勢一動未動,期間有家族裏的人過來給他送喫的,也有勸他離開去休息的,他都恍若未聞。
直到晚間,宅院裏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夏青陽起身來到棺木前,細細的打量着父親的遺容,儘管臉色蒼白,卻仍舊不失威嚴,恍惚中,似乎正板起臉訓斥他。
“父親,我再也不敢了。”夏青陽低聲喃喃道。
忽然腳步聲響起,夏青陽皺眉,這麼晚了誰還會來此?難道是母親不成?想及此處,他驀地抬頭,看到一個女子躡手躡腳的貼着牆根溜了進來,卻並非是他母親祝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