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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生意不大，但這位老闆也算是個走南闖北有點小見識的人，一眼就看出陳道靜不是個一般人，便笑了笑說道：“客人您誤會了，咱們這的警察特別的好！整個黃北甚至整個東州再也找不出咱們這裏更好的警察了！”
“哦？”聽別人誇讚警察，陳道靜自然高興，便來了興趣，笑着問道：“老闆，具體，怎麼個好法？”
老闆笑了笑，轉身指着街後不遠處的一座樓的殘骸道：“看到那了嗎？上個月拆遷，全部都扒平了，只有這個樓結實，有個單元居然沒全倒，看到沒？還剩下了三層，有人拉了根電線進去，白天晚上公開開局設賭，現在街上亂你聽不清，到了後半夜，麻將聲、骰子聲、喊叫聲不絕於耳，但是，咱們的警察同志寬宏大量，一點也不追究，呵呵……”
陳道靜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她本來很歡欣地在等羣衆對公安的讚美，沒想到卻是如此的諷刺，便掩飾般地笑了笑，問道：“不錯，挺有趣的，還有嗎？”
“有，多了去了。”老闆彷彿談性甚濃，把手在圍裙上抹了抹，笑道：“昨天中午，市長來辦事處檢查，結果，你看見那邊那個樓沒有？有兩個上訪戶就站在樓頂在那罵，罵完市長的祖宗八代罵辦事處領導的祖宗八代，據說市長的臉都氣綠了，辦事處領導讓派出所趕緊把那人弄走，結果你猜怎麼着，那所長、指導員就站在樓下，軟聲細語地說着，下來吧，有事下來說，下來吧，有事下來說………哈哈，你不知道，當時路邊的人都笑死了，哈哈……”
老闆彷彿想起了那有趣的一幕，笑聲竟然一時止不住了。
陳道靜的臉色更加尷尬，很不自然地笑着問道：“黃北的公安都是這個樣子嗎？”
老闆只顧着有趣發笑，竟沒有注意到陳道靜的臉色變化，好半天止住笑聲，探下頭壓低聲音道：“一樣？我告訴你，差大了！你看前面這條街沒？街南那邊歸城關派出所管轄，咱們街北屬於鳳凰街派出所的轄區，都說是南狼北羊！”
“南狼北羊？”陳道靜愣了一下，隨即就有些明白，笑道：“是不是這邊的警察像綿羊，那邊的警察像豺狼啊？”
“你的太對了！”老闆一挑大拇指，探下頭輕聲叮囑道：“小點聲，在街這邊沒事，但到了那邊可千萬別亂話！”着竟似有些恐懼一般，悄悄抬頭向對面掃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