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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心情越發沉重起來,用眼角餘光瞥了瞥身邊的王部長,心裏又覺得有些好笑。電視裏、現實生活中見過的許多領導,無論站還是坐,都喜歡雙手交疊,彷彿是一個符號。
王金生實際上並沒有睡着。對身邊的年輕人,他頗爲不屑。當初市裏安排下來時,他作爲組織部門的領導提出自己的看法,很不贊同。這麼年輕的小夥子,參加工作時間太短,不應該放到如此重要的崗位上去,應該安排到團委或辦公室再磨練幾年。
爲這事王金生找到分管副書記老鄭。老鄭快到退居二線的年齡,正是心情複雜、看什麼都不順眼的時候,反對情緒比王金生還要激烈。兩人一起找到書記趙達成,談了一個多小時,最後趙達成不得不暗示這是上面的意思,才強壓住他們。趙達成沒有明說,但鄭王二人自然明白“上面”是指誰。
正是出於這些原因,王金生對聞同很有看法,態度冷淡得很。作爲組織部門的領導他十分擔憂,這樣嘴上無毛的小年輕就主政一方,不搞砸纔怪,鬧笑話事小,造成重大事件就嚴重了。他一路上想的就是這些。至於是否夾雜着難言的妒忌心理,他壓根就沒去這麼想,就是想恐怕也判斷不清。
老柳一打方向盤,車子從省道拐上土路。路面開始坑坑窪窪,車不得不降速行駛,儘管如此還是不停地顛簸。王金生皺緊了眉頭,忍着沒有罵娘,左右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車子顛簸了近半個小時,小陳遠遠看到鎮委鎮政府大門外的樹蔭下站着一位戴眼鏡的年輕人。年輕人是鎮黨政辦主任胡林,站在那裏專候領導的大駕。老柳判斷着距離,把車速降得更慢,以便留時間鎮領導出來迎接。這是默契,有經驗的人都懂得。
果然,胡林看到車,高高舉起手示意了一下,轉身小跑着進了大門。很快大門前迎出來一大幫人,快步向小車走來。
老柳這時剛好把車開到距離大門近二十米處,再往前滑行了幾米穩穩停下。這是王金生特別要求的,不能長驅直入把車開到正門前,以示領導的低調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