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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強就站起身說:“我還沒這麼嬌氣,走吧,一起看看。”
王鄉長趕忙讓文書拿來好些個草帽,給大家發上,一行人就離開了鄉政府,到了田間地頭。
季子強就見到處都是收割的農民,他們彎腰,弓身,一手攥住麥子的頸部,一手操鐮,刷刷刷,忙着收割自己的辛勤和希望。田邊的路上,那拖拉機、三輪車,一捆一捆的麥個兒,被瀟瀟灑灑地拋上車。
頓時,擁擠的路上、忙碌的田間、碾麥的場上,全是人頭攢動,摩肩接踵,他們見了面,互相點下頭就算是招呼了,多扭一下頭,說不定都會被老婆敲後腦勺,嫌你白白浪費時間。
脫粒機也開足了馬力,打出麥粒來,麥子上的灰塵、超強度的勞作、機械的轟鳴聲、嘶啞的喊叫聲、孩子的追逐打鬧聲……形成一種混合的味道,在鄉村裏飄揚,迴旋、流淌。
大人小孩齊上陣,拿鍁的、裝布袋的、動掃帚的、不聽話剛剛捱打的哭鬧的小孩聲,交織在一起,襯托着山景,好一幅農忙畫卷!
收割的幸福,是農民特有的情愫。這情愫裏,既有對糧食的依賴,也有收穫的欣慰,更有顫動的成就感。
在農民眼裏,誰要敢丟糧食,就是作孽,終究是要遭受懲罰的。懷着一種敬重一種虔誠。麥子在這一刻,享受到一種超級禮遇。
季子強也不時的上前詢問一下忙綠中的村民,以示關懷和親切,讓他問到的村民也總是隨口應付兩句,他們知道季子強是個當官的,但他們不想討好,也不用討好,此時此刻,對他們來說,領導還不如地上的麥子。
這樣轉了個把小時,季子強也大感無趣,身體也有點受不了,汗水不斷的從所有的毛孔往外冒着,在王鄉長的有一次勸告中,季子強離開了地頭,回到了鄉政府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