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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棟材說：“廠長，你和律師先回避一下，我跟他談談。”
“我和律師先回辦公室。”廠長說。
美女律師走的時候悄悄地對郭棟材擠了一下眼睛。不過她還是很有分寸的，今天見面沒有表現很熟或者親切的關係，禮節性的打招呼。
廠裏的人一走，中年男一下噗通跪下，失聲痛哭。郭棟材和企業站長趕快過去扶起他。郭棟材讓他不要激動慢慢說。
中年男原來跟這個廠長還是同一個村的鄰居，不過這兩家是一個首富一個最窮。中年男父母都是絕症剛過世，治療多年折騰的自己傾家蕩產債臺高築，現在老婆又患了婦科病卻沒錢治療，偏偏這個時候自己受傷。
“本來廠長也不會這麼摳門，有次鄰居說廠長在外面做善事怎麼不來關心一下自己，我還是他的員工。我當時就說了句這廠長沒有那麼好心。話傳到廠長耳裏就說我罵了廠長什麼，結果廠長就對我有氣，後來鬧得成了冤家。”中年男說。
郭棟材外表看去冷淡，內心卻經不住看到人家痛苦和悲傷，內心深處異常軟。看到眼前的男子漢在自己一個年輕人面前下跪痛哭，聽着他家不幸的訴說，棟材的心隱隱作痛，眼眶淚水一不小心就滾落了下來。
棟材站起來抽了一張桌面上的紙巾轉身，他不想讓對面的中年男看到自己動了感情，不想讓人感到脆弱。他輕輕對企業站長說：“你先在這裏，我到廠長室一會兒。”
棟材剛纔在會議室跟中年男說話的時候廠長也在問律師，他讓律師分析郭棟材要怎麼處理。律師說這個年輕的副書記處理問題很有一手，膠合板廠的事就是被一層一層把問題剝開，到了最後我們沒有話說，很難糊弄他。廠長要律師想辦法，律師說要看這個副書記出什麼招，看能不能頂得住破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