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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想到自己少年時的那些遭遇,那時候他要看書不太容易,偶爾借到一本還得早早還回去,期望下次還能借到新的。
當年借書給他的人是誰他已經不太記得了,當時從書中讀到了什麼他也不太記得,人總是這樣,想要淡忘一些不愉快的記憶時,連帶也會把愉快的部分抹去,甚至抹得比不愉快的那部分更爲徹底。
人走得越高,想要的越難得到滿足,不像年少的時候只要能在某個地方安頓幾天、看上幾卷書就心滿意足。
“父王。”扶蘇喊了一聲。
嬴政轉頭看向扶蘇,眼前這麼個半大少年渾身上下沒一處和他相像,相貌應該更肖似母親,性情也不知像的誰,反正不是像他。
天下一統之後,許多事都要提上日程,新的制度,新的稱謂,那將會是一個全新的大秦帝國,他也將會是天下唯一的主人。
到那時,天底下的芸芸衆生都得臣服於他腳下,天底下所有的山川湖海都將歸他所有,這樣一個位置是需要一個合格的繼承者的,可他並不確定扶蘇是否合格,更不確定該不該把扶蘇立爲太子。
嬴政心中思慮萬千,面上卻沒顯露分毫,反倒指着遠處那羣和一車車書一起擠在草棚底下的讀書人說道:“你跟着來楚國一趟,就弄回這麼些書和這麼些癡人?”
說是癡人真不爲過,明明自己身上都溼透了,還在那擔心書有沒有被淋溼,難道不是人更要緊?
雖說御駕肯定有太醫隨行,但太醫們可不是爲這些老窮酸準備的,等閒肯定不可能去給他們瞧病,他們病倒了只能自己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