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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靳嶼哼了聲,爺兩歲就會蹬三輪,六歲就會開賽車了。
不過他沒說出來,老老實實閉了嘴,倒也不是怕什麼,只是單純不想跟她說話。
夜色漸深,小鎮萬籟俱靜,昏弱的路燈夾雜着灰霧朦朧的月色下,隱約瞧見一輛小車從幽暗的小巷裏晃晃悠悠地駛出來。這一路都很安靜,李靳嶼闔着眼靠在駕座上閉目養神,葉濛專注前方的道路,雖然這一路就沒什麼車。好在她當初學得就是手動擋,在七高八低的顛簸中漸漸找回了手感。
等紅燈的時候,葉濛轉頭看了眼旁邊的男人。他人靠着,下顎清瘦,喉結清晰,那道清淡卻凹於皮膚表面的“吻痕”疤,莫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薄情。李靳嶼始終都閉着眼,卻不知道哪長了第三隻眼,在綠燈還剩下十二秒的時候,他闔着眼,冷淡地出聲提醒:“還有十二秒,看夠了嗎?”
葉濛悻悻地收回視線,一陣兵荒馬亂又重新上路,車子抵達酒吧是凌晨十二點半。
李靳嶼簡直不敢相信,就這麼五、六公里路,她居然開了十幾分鍾,他關上車門,人靠着,調侃道:“你開車真的讓我想起一個人,就那個那個,倒騎着毛驢的那個……”他拿手點了下,“對,阿凡提。別人倒騎毛驢都比你快。”
葉濛心說,你開得快,你開得快倒是自己開啊!還不是不會開!
葉濛爲了保護他的自尊心沒還嘴,示意他跟自己進去。今天是週末,酒吧有駐場樂隊,圍得人山人海,音樂聲震耳欲聾,昏昧的光線下,到處都是激情四射的紅男綠女搖頭晃腦地盡情放縱。
一首《山海》將整個酒吧氣氛推至了最高潮。主唱情緒飽滿,聲音沙啞,比李靳嶼飽滿多了。同樣一首山海,人家唱得就是對現實的妥協,對理想的嘶吼,對熱愛的至死不渝。是能唱到人心裏去,引起看客的精神共鳴。
酒吧裏大多人都是對現實不如意,精神世界又很空虛,無從改變,也無力改變。只能看着自己日日消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