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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恩說葉濛太慣着他了,怕給慣出毛病來,但其實那陣他倆也沒對外說李靳嶼的狀況。李靳嶼是怕奶奶擔心,一直也沒提回寧綏的事情。朋友們那邊葉濛也都沒提,她受不了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哪怕是同情,也不行。她的李靳嶼哪怕是病着,也是人間第一流。
那期間,李凌白曾跟獄警提出過幾次要見李靳嶼。葉濛沒讓見,梁運安和方正凡也心照不宣。直到在判決結果下來的前一晚,葉濛最終去見了一次李凌白。而彼時李凌白已經像是換了一個人,身上的藍色囚服,像一個灰撲撲的麻布袋子套着她瘦骨嶙峋的身子,下巴不再像以前一樣高高地仰着,而是始終都低着,模樣形容枯槁,像巨大洶湧的浪潮褪去之後,裸/露在淤泥沙礫裏的礁石。
葉濛第一次覺得她可悲。
進來之前,梁運安嘆着口氣告訴她說:“李長津前幾天來過一趟,給她看了一份文件,看完之後從那天開始,李凌白就沒再說過一句話了。”
“什麼文件?”
“不知道,方局檢查過,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這也是人家隱私。”
葉濛當時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李凌白也一直默不作聲,兩人莫名其妙低對峙着,誰也沒主動開口,葉濛最後沒耐心看了眼手錶,站起來要走,李凌白這才突然開口,聲音割據,宛如一個行將木就的老人那般沙啞:“他還是不願意見我嗎?”
葉濛當時有點不忍心地別開頭說:“不是,是我不放心,他那天見了你之後就一直在喫藥,你如果有什麼話要告訴他,我轉達,但是,你想見他是不可能的。”
李凌白跟全思雲都收押在特殊監獄,探監室也是獨立一間,光束打在高牆之內,滿屋子粉塵,像是關了千年、不見天日的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