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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英轉過頭，深深地看了高澄一眼，似乎想要看穿他內心深處的想法。普英意味深長地問道：“高澄，你可知我爲何讓你爲我護法？”
高澄搖了搖頭，誠實地答道：“小侄不知，英伯請明示。”話雖這麼說，高澄心裏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己和普英之間似乎存在着某種特殊的聯繫。普英剛纔在高澄面前毫無保留和防備，這無疑表明了他對自己的信任。只是這信任也有邊界，比如普英傳授高澄法術本領，卻堅決不讓他喊自己師父，甚至都到了喊了就翻臉的程度。按普英的說法，高澄五行克師，拜誰誰涼。故此二人只以伯侄相稱。
普英點了點頭，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河水說：“我走過的路，你以後也要走一遍。”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落寞。
“走向對岸嗎”高澄疑惑地問道。
普英指着前方，解釋道：“這片河灘是苦地，中間的河爲渡，對岸是樂土。這就是苦樂渡的由來。”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執念。
河水平靜無波，對岸煙雲繚繞，高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英伯，方纔你在河中是與何人交談？他又爲何要阻撓你的去路？”他直接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那是另一個我。”普英的言辭如同驚雷，讓高澄瞬間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對於“另一個自己”這一概念，高澄其實並不陌生。然而，與普英的情況相比，他的那個“另一個自己”僅僅存在於他的意識深處，而普英的那個“自己”卻似乎已經從本體中獨立出來，成爲了一個真實存在的個體。
“我走過的路，你也要再走一遍。”高澄在腦海中反覆回味着普英的這句話，試圖從中尋找某種啓示。當他抬起頭，準備再次向普英求證時，卻發現普英早已經不在河灘之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