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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她能看出我的不悅。那時候我們經常見面,她本應該對我說:今天晚上,我和艾達、帕斯卡萊、恩佐、卡門一起出去,你要不要一起去?但她什麼都沒有對我說,她一個人組織了那些聚會,偷偷摸摸的,就好像我們一直以來的那些朋友都只是她一個人的朋友。現在她心滿意足,非常詳細地跟我講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艾達非常擔憂,梅麗娜現在一點東西也喫不下去,喫一點也會吐;帕斯卡萊也非常擔心他的母親朱塞平娜,因爲她現在總是睡不着覺,雙腿很沉重,她去監獄裏探望丈夫時會心悸,回來總是哭得一塌糊塗,誰也安慰不了。我聽她說話,我注意到她比往常還要投入,她選擇一些充滿感情色彩的詞彙,描述梅麗娜和朱塞平娜的遭遇,就好像她們和她的身體息息相通,她完全能感受到她們的痛苦。當她講述的時候,她會撫摸着自己的臉頰、胸脯、肚子和腰部,就好像這些部位已經不屬於她了,而是屬於那兩個女人,就好像她瞭解那兩個女人的一切,包括所有的細節,她想讓我意識到,沒人對我傾訴什麼,但是對她卻什麼話都肯說。更糟糕的事情是,她想讓我覺得自己如墜雲霧,和這個世界完全隔絕了,根本察覺不到周圍的人所遭的罪。她談論朱塞平娜,就好像一直都在關注她一樣,儘管莉拉訂婚了,結婚了,她談論梅麗娜,就好像艾達和安東尼奧的母親一直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子裏,她對梅麗娜的瘋狂知根知底。她開始給我列舉這個城區的很多人,那些我不是很熟悉的人,好像她一直遠遠關注着他們,非常瞭解他們。最後她向我宣佈:
“我和安東尼奧一起喫了個冰激凌。”
那個名字讓我的胃一陣陣刺痛。
“他怎麼樣了?”
“很好。”
“他有沒有跟你談起我?”
“沒有,一點兒也沒有。”
“他什麼時候走。”
“九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