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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
“你不回修理廠上班嗎?”
“已經沒有位子了。”
“你很能幹,可以在別的地方找個工作。”
“不行,假如我的病治不好,我就沒辦法工作。”
“你得了什麼病?”
“害怕。”
他當時的確是這麼說的:害怕。在科爾德農斯,有一天夜裏他在放哨,他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父親跟他玩的一個遊戲:他父親用一支筆在左手的五個手指上畫上眼睛和嘴,然後他動着這些手指,讓這些手指相互交談,就好像它們是五個小人一樣。那是一個非常好玩的遊戲,他想起這件事,不禁熱淚盈眶。但在那天晚上,在他執勤的時候,他感覺到他父親的手進入到了他的手上,他覺得自己的每個手指都變成了小人,很小很小,但都很完整,這些小人在笑,在唱歌。他害怕起來,他用手瘋狂地拍打崗亭,拍得手都出血了,但他依然覺得那些手指還在唱歌,歡笑,一刻也不停。後來他值完班,去睡覺時才感覺好一些。休息了一下,第二天早上他什麼事兒也沒有了,但他心裏還是很恐懼,擔心手的病會復發。實際上他的病還是復發了,越來越頻繁,他的手指在白天也會唱起歌,笑起來。後來軍隊的人覺得他瘋了,就把他送到了醫生那裏。
“現在我是好了,”他說,“但還有可能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