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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靠着牆走,她走在我前面兩個臺階,我跟在後面。我覺得很矛盾,不知道是應該趕上去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應該拉開距離。我們肩膀靠着泥灰脫落的牆壁走,這時候我有一種感覺:那些臺階非常高,要比我們樓裏的樓梯高。我在發抖。腳步聲,任何一種聲音都是堂·阿奇勒在我們身後出現,或者是迎面走過來的聲音,他拿着一把長長的刀子,像那種給雞開膛的刀子,樓道里瀰漫着油炒蒜的味道,堂·阿奇勒的妻子瑪麗亞會把我扔到熱油鍋裏,幾個孩子會把我喫掉,堂·阿奇勒會把我的腦子吸出來吞下去,就像我爸爸喫魚頭那樣。
我們時不時停下來,每次我都希望莉拉後退。我渾身是汗,我不知道她有什麼感覺。她時不時向高處看,但我不知道她在看什麼,頭頂上是樓梯間灰色的大窗戶。這時候燈忽然亮了,但燈光很微弱,燈上落滿了灰塵,還有很多可怕的角落沉浸在黑暗裏。我們停了一下,想搞清楚是不是堂·阿奇勒開的燈,然而我們什麼都沒聽到,沒有腳步聲,也沒有開門、關門的聲音。莉拉繼續向前走,我跟在後面。
她覺得自己在做一件該做的事情,而我忘記了我出現在那裏的原因。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在那裏是因爲她在那裏。我們慢慢走向那些年我們最害怕的人,我們去探索、審問自己的恐懼。
上到第四級樓梯時,莉拉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她停了下來,等了我一會兒。我趕上她,她向我伸出手來,這個舉動徹底改變了我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