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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媽媽,瞧新娘子!”突然,悅子叫了起來。原來,一對在神社舉行了結婚儀式的新人從齋館出來,準備上汽車,兩旁擠滿了興致勃勃瞧熱鬧的人羣。從這兒僅僅看見蒙着白色蓋頭、身穿禮服的新娘的背影,在汽車玻璃窗內晃了一下。實際上,他們在這裏遇見新婚夫婦已經有好多次了。每逢這種場合,幸子總感到心裏受到巨大的衝擊,急忙走開。但雪子和妙子卻意外地平靜,有時還混在人羣中等着看新娘走出來,事後還要詳細告訴幸子新娘長相怎樣,衣着如何。
那天晚上,貞之助和幸子留在京都又住了一宿。第二天,夫婦倆訪問了幸子父親在其全盛時期出資修建於高尾的神護寺境內的尼庵不動院,和院主老尼追憶亡父的生平,度過了閒靜的半日。這裏以霜天紅葉享有盛名,但是現在爲時尚早,樹頭一片新綠,只有庭院水管旁的花梨樹,剛剛綻出一個花骨朵兒。他們一邊欣賞這儼然世外的尼庵景緻,一邊喝了不少杯清冽甘美的山泉,然後趁着天還未黑,趕完兩公里多山路,走下山來。
歸途中,他們從御室的仁和寺門前經過,明知這裏的櫻花盛開尚需時日,幸子還是催促貞之助到樹下休息一陣,嘗一嘗花椒芽醬烤豆腐串,於是又進了仁和寺。根據以往的經驗,貞之助知道,這樣磨磨蹭蹭到日暮時,幸子會想在外面再睡一宿。所以,隨後在嵯峨、八瀨大原和清水各處都未停留,意猶未盡地趕到七條車站時,已是下午五點多鐘了。
兩三天後,有一天早晨,貞之助上班去了,幸子像往常一樣去整理書房,偶然發現丈夫桌上擺着一張寫壞了的信箋,空白處用鉛筆寫下了這樣的和歌:
四月某日於嵯峨
美人試春衣,
京畿嵯峨花盛時,
賞櫻人如織。
在女子中學時代,幸子也曾一度熱衷於寫詩,近年來受到丈夫的影響,也常在筆記本上記下不假推敲的詩句,自得其樂。現在讀了這首詩,忽地萌動了詩興,早幾天在平安神宮吟詠的一些句子,還未整理成篇,琢磨了一會兒,她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