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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武電車上。”
“在東武電車上能看見富士山?”
“春丫頭,可是真的?不會是一座像富士山的什麼山吧?”
“是真的,真是富士山呢!乘客們都說看見富士山了,沒錯。”
“是嗎?那就是說在什麼地方能看見富士山咯。”
幸子從今早起就牽掛着悅子的事兒,便叫阿春用桌上的電話打到杉浦博士家裏,對方回答正好他剛剛旅行回來了,約好了明天(六號)上午帶悅子到他住宅去接受診察。幸子原來說要在五號回去,但是估計總得推遲兩三天,想不到能這麼快就看完病。既然這樣,幸子馬上叫阿春通知旅館的賬房,預訂三張明晚的臥鋪票,儘量安排同一車廂連號的鋪位。“二姐,明天就回去嗎?”雪子不無驚訝地問。幸子說:“明天上午能給悅子看完病,下午買些東西,坐夜車回去,這樣當然匆忙了一點,我倒沒有什麼特別急的事兒,只是悅子的學校已經開學了,不能讓她缺課太多,所以我想還是早點回去爲好。雪子和春丫頭,你們明天中午到這裏來,那時候我們也從杉浦博士家回來了,下午一起去買東西。照說不去澀谷辭行是不大好,不過實在擠不出時間了,就請雪子代我向姐夫、姐姐致意吧。”飯後,幸子打發她們回去了。
第二天是相當忙碌的一天。幸子一早就帶着悅子去本鄉西片町的杉浦博士邸宅去看病,又轉到本鄉藥局配處方藥,在赤門前叫了一輛出租車回濱屋旅館。到達時雪子和阿春已在等候了。雪子先打聽診察的結果,幸子告訴她,杉浦博士的見解與辻博士大體相同。只是他說這一類神經質的少年少女,天資聰穎、成績優秀者居多,只要引導得法,他們在某些方面可能超越常人,所以不必擔心。關鍵在於發現孩子哪方面才能出衆,就讓她把精力集中這一方面。他還說了主要依靠飲食療法,他也開了處方,不過與辻博士的處方大不相同。
下午,一行四人到池端的道明、日本橋的三越百貨店,山本海苔屋,尾張町的襟円、平野屋和西銀座阿波屋等商店走了一圈。不湊巧,殘暑捲土重來,儘管有風,還是驕陽似火,她們不得不到三越百貨店的七樓、日耳曼點心店和野鴿咖啡館等處稍事休息,喝些冷飲解渴。阿春扛着買來的大包小包,從很多包之中露出一隻腦袋,臉上汗水直淌,跟在她們後面走着。她們也都各提一兩個包。此後又去了一趟尾張町,最後在服部鐘錶店的地下室又買了幾樣東西,這時已是喫晚飯的時刻了。幸子說再去羅邁亞西餐館沒意思,便來到數寄屋橋邊的新豪華西餐館,這樣比回旅館喫飯也省時間,另一方面也是遷就喜歡喫西餐的雪子。因爲過了今夜又要有一段時間不能相見,大家圍着餐桌喝着生啤酒,也有即席話別的意思。喫罷晚飯,她們急忙回到旅館,整理行李,趕到東京火車站,在候車室裏和前來送行的姐姐站着談了五分鐘,登上了晚上八點半發車的快車臥鋪車廂,姐姐和雪子送她們到站臺,趁悅子走下車與雪子說話的時間,姐姐走近站在車門外踏板上的幸子跟前,小聲說:
“雪子的親事,那以後再沒人來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