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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原本是“自己做主,随心所欲,故而看似轻松乐观,却需要辛苦和坚强”的一类,她明白这个,所以对别人从不提及此事。
紧接着她用一种对她而言最为沉痛的表情快言快语地说:“我被那人强暴了。”这件事虽不宜详写,但那种强暴是不能容忍的(……是不是也有好的方面呢?)。
听了这话我很是震惊,但她似乎就这样忍下来了,所以我也没有就这事表达得太多,觉得一旦用语言显露了激愤和同情,对于完全承受了厄运而活着的她那高洁的灵魂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第二天早晨,她狼吞虎咽地吃了我为她煮的面,然后语气激昂地述说此后的抱负,不过那样子还是有些无精打采。不一会儿,从我家出发的时候到了。
那是个阴沉的初夏的白天,我们俩都是短裤配T恤。我牵着狗,一直送她到车站。“昨夜被噩梦魇住了。”我说,“天热的缘故吧。”她回答。
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前,我们理所当然地紧紧拥抱,依依惜别,含笑挥手离开。在看得见站台的坡道上,我和狗一起坐着,想找她的身影,但已无处寻觅,只好悄然回了家。
那时我恰巧处在一个糟糕的时期,不用说,她也如此。以语言为生的我从她那里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的处世或努力,坚强或羸弱,疲乏或不安都是一样的,如此说来,与其做出理解的样子诉诸语言,还不如把对方当作知己普普通通地过,那共处的空间就是交流。这一点,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
这种分别意外地寂寞,那时我才第一次有了真切的感受,我想,“《N·P》的季节过去了,果如大家所言,这小说整个的基调,象征着并支撑着我写作这部小说的那一段时期的,大概就是M吧。”
事实上,在我的周围,比小说更离奇,《N·P》与之相较大为逊色的事正层出不穷地发生着,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写小说呢?对于这个疑问,我也找到答案了,“归根结底,每个人都有在各自的情形中无法诉诸语言,难以表现于外在的东西,我把这些东西写成故事就是想与陌生的他人求得相互理解。”虽然这样的回答只是眼前性的,然而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本小说还真是很能勾起回忆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