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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乾曾在妖靈古蹟內被大量亡靈妖精追殺,曾在天火大城內見識過屍骨巨人攻城,曾在那神壁留下姓名,見識之多絲毫不弱於任何同輩弟子。
可這一刻,雲乾卻無法掩飾住面上的驚駭。
潮水!
一股黑色的潮水,在這一刻倏然顯現在了雲乾的面前。
自天邊而來,洶湧着跨越虛空,內裏熙熙攘攘,一道道黑色的虛影似存在於另外一個空間般,聚集在一起卻又絲毫不影響這世界的一切,穿透一切而不驚不擾,每一道黑色虛影,都有着不同的形狀,但卻看不清具體的面目,只有模糊的形體,聚攏在一起如同潮水一般湧過來。
它們散發出來的氣息不是死亡,也不是虛無,而是另外一種浩瀚而可怕的氣息,是……永恆。
沒錯,這就是雲乾心靈深處的感應。
而云乾之所以如此駭然,乃是因爲他在黑色潮水出現的那一刻,腦海深處一道久遠而模糊的記憶倏然騰出,讓雲乾立刻知曉了這些黑色潮水內虛影的來歷。
這些黑色虛影,它們不是什麼恐怖物事,也非是亡靈一類,更不是什麼冤魂。
它們是一個古老的種族,傳聞中早已湮滅在時空深處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