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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樂一臉不捨地看着李曼琴,彷彿妻子下一秒就會離開似的,不顧酒吧這種公共場所,甚至還伸出手指戳戳她的臉,寵弱地笑着,完全不管旁邊那個服務生異樣的眼光。
不遠處的那幾個服務生對着他倆指指點點說着什麼。
“天樂,你別這樣子,老夫老妻的,讓那些年輕人笑話咱倆,多難爲情。”李曼琴臉紅了,將臉扭向一邊,不讓天樂再來戳自已的臉,雖然她特別喜歡這樣,可是在外面,人多嘴雜,讓年輕人罵成老不正經就不好了。
當服務生呈上精美小喫的時候,還特意朝李曼琴看了眼,心說,這個年紀的叔叔阿姨也如此浪漫,到底是不是真的夫妻?
就在這時,轉換的音樂聲響起來,是唐代著名的樂曲,李曼琴不由驚叫了聲。“這種地方也會放《霓裳羽衣曲》,這可是中國古典音樂,我以爲這種地方就只是那些流行歌曲,或者是搖滾之類的。”
“老婆,你真是老土,今天開眼界了吧?”陳天樂接過服務生開的紅酒,給曼琴倒了杯,然後送到她手裏。“別什麼都是以爲,你以爲的都是不能信的,要眼見爲實,就跟你的病一樣,別見風就是雨,聽上去雖然有些可怕,實際上一點也不可怕,醫生都說了,那個瘤在你腦子裏長了好多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如果有問題,你早就沒命了,哪還會活着在這裏陪我喝紅酒?所以,你別見風就是雨,不要自已嚇自已。”
剛剛還十分詫異的服務生一聽,立刻肅然起敬,不屑的神情變得恭敬起來,離去的時候,還彎腰分別對兩人欠了欠身,在離開的時候,也不是先前轉身就走,而是慢慢地後退幾步後再轉身離去。
服務生回去,和那個幾個閒得無聊的服務生說着剛纔的事,這裏上班的人都是不到二十的年輕人,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大男孩和年輕的小女生,自家爸媽差不多也是他們這年紀,瞬間就被這夫妻倆感動了。
琴聲的宛轉悠揚,像黃鶯在花間嘀叫一樣動聽,聽着聽着,絃聲又變了,轉入到低沉,像是流動的泉水突然間就被冰凍住了,一下子停了下來,接着便是激越昂揚的音樂聲響起來,這樣兩種落差巨大的音樂交替着播放,讓陳天樂和李曼琴都驚怔住了。
他們倆坐在這裏品着紅酒,感嘆着人生,聆聽着時而舒緩流暢、時而宛轉低沉、時而高昂雄壯的音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