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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那座樓不高, 按師父師兄的說法, 通天之門開啓後, 從天外宇宙俯瞰長春峯,同樣是渺小塵埃,一點不高。
原來“高低”二字是相對的, 一時站得高,不必倨傲;一時站得低,也不必害怕。
這個念頭方一出現, 困擾童年的無形枷鎖驟然脫落, 虞綺疏渾身輕鬆。
初上寒山時,他身穿錦衣華服, 驕傲又自卑,總撇着嘴角, 好像誰都看不起,其實是隻迷路雛鳥, 茫茫然不知何處去。經年還鄉,素衣布鞋,卻變得真誠踏實, 平和樂觀。
“不管別人怎麼看我, 我還是我。”虞綺疏心道。不是家族棄子或家族驕傲,不是市井故事裏的少年英雄,更不是白鷺城主街擋路的白玉塑像。
虞綺疏放出神識感知周遭,走近燈火通明,富麗堂皇的主院。這裏的巡守護院都有煉氣期修爲, 氣氛肅穆,卻依然沒有人發現他。任由他繞石穿廊,尋到那座熟悉院落。
之所以熟悉,是因爲這裏仍做樸素佈置,像是把他熟悉的,童年居住的偏僻小院照搬了過來。
虞綺疏推開小木門,屋內暖黃色的燭光透過窗紙,勾勒出燈下婦人的剪影。婦人低着頭做針線活,抬肘轉腕動作嫺熟,虞綺疏怔怔望着,覺得那燭光與影子都極溫柔。
他沒有直接上前敲門,看了片刻,先整理袖口、衣領,將肩頭小鼠揣進袖中安撫好。近鄉情怯,大抵如此。
婦人不知爲何動作停下,望着窗戶,低聲自語:“是綺疏嗎?還是我犯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