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眠 (第2/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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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耕介分手一個月了。耕介是位詩人,出了兩本詩集,卻根本沒有大賣。非但如此,我在書店都沒見過耕介的書。
“書一次印多少?”有一次我問。
耕介回答:“初版一千本。”又補充說是自費出版。他那一千本詩集到底散落在何處呢,我真的很費解。
我和耕介在一起生活了半年,耕介愛我,我也愛他,我覺得那是單純的愛。相遇後我們立刻憑直覺理解了對方、愛上了對方。
“實際上很像野鹿的交配啊。”
過了很久,耕介這麼說。
我們經常在一家叫“木棉屋”的酒館約會。木棉屋位於澀谷的后街,是一家又便宜又好喫的小店。我們在那裏小口喝着冰過的日本酒聊天,能待上好幾個小時。耕介小時候想當壽司店的老闆,中學時打籃球把鼻骨打裂了,這些都是在那家店裏知道的。耕介平時不愛說話,但喝點酒就有些饒舌,我得以對宮澤賢治、彌爾頓,以及北原白秋和普雷維爾瞭如指掌。我覺得耕介也清楚離婚訴訟中孩子的處境和現狀(這是我畢業論文的題目)。
耕介從沒說過他的妻子,他並不是想隱瞞已婚的事。對我們的戀情來說,他有沒有妻子都無所謂。這話也許聽起來很傲慢或隨便。但世上的確存在只能如此相愛的人。
第一次去耕介公寓玩的時候,那個房間井井有條得甚至煞風景,無論從哪兒看都沒有家的氣息,所以當他說“我老婆現在不在家”時,我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