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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有什麼用啊,在龍城,我知道的唯一一個算得上是有錢人的名字……就是我們老闆。”
“反正姓一個特別奇怪的姓,像武俠小說似的。”他不緊不慢地套上了T恤。
我心裏重重地跳了兩下,“是不是,姓昭?”
他轉過臉,倒吸一口冷氣,“這個人……真有這麼紅麼?”
在這個夏天裏,如果找不到哥哥,去江薏姐那裏總是沒錯的。準確地說,是去江薏姐借給昭昭的臨時藏身的地方,總是沒錯的。姐姐把電話打過去,跟江薏姐按照管理互相羞辱一番,再關切地打探一下對方最近有沒有新的男人,然後姐姐說:“喂,別怪我沒有警告你,我第一次看見那個怪胎孩子的時候,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心裏都害怕。也不知怎麼搞的,那孩子渾身上下就是一股難民勁兒,煞氣特別重……我沒誇張,你看見她就知道了,換了我是你,我纔不敢把自己家借給她,我怕招來什麼東西……”
後來,姐姐氣急敗壞地跟我說,江薏姐非常柔順地回答她,“西決跟我開了口,我怎麼能說不?”我笑到肚子痛了,因爲姐姐學得惟妙惟肖,深得精髓。
“裝什麼裝,”姐姐憤怒地“呸”了一口,似乎我的開心給了她莫大的鼓勵,“二叔的遺產八字還沒一撇,就已經‘不能說不’了。”
“姐……”我用的是一種勸阻的口吻,雖然她的妙語如珠讓我覺得由衷過癮,但是面對這種刻薄我總覺得不忍心——江薏姐和陳嫣到底是不同的,成爲江薏姐那樣的女人,曾經是我的夢想。那種偷偷地想一想就算了的夢想。
哥哥把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昭昭身上——不,用不着“幾乎”,就是所有的時間。他看着她寫暑假作業,他盯着她喫藥,他給她補習那永遠只能掙扎在及格線上的數學和物理——回家以後再神情愉悅地對我說:“她簡直比你還笨。”偶爾,晚上,他會帶着她回到我們家來喫飯。有一次我回家晚了,就看到昭昭理直氣壯地坐在哥哥的左首邊,那個平時屬於我的位置上。又有一天,晚飯後,哥哥要帶着她去看暑期檔的電影,我說我也想去,在哥哥的口型已經是“好”,但是聲音還沒出來之前,昭昭燦爛地笑着說:“南音姐,你不需要去陪着你老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