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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問秋原本還在和人說笑,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遲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飛快地像連看見他都覺得牴觸,目光都來不得落穩。他低垂羽睫,和身邊人耳語兩句,一言不發地交換到別的位置,處理迅速,毫不拖泥帶水。
陸庸被梗在當場,他可以厚着臉皮像牛皮糖一樣再跟過去,可這樣只不過徒增尷尬,並惹得沈問秋不快罷了。他內心很是愧疚,難得的日子,原本小咩還在笑,被他的一念自私無辜攪和了好心情,所以沒再動。
最後畢業合照拍出來,他們站在一上一下、相隔一個人的斜對角上,陸庸太高,如鶴立雞羣似的站在一羣小雞仔般的男生們中間,比誰都高一截,黑的像從煤礦裏爬出來,他記得自己當時難受得想哭,可是看照片,他只是過於板着臉,反而像在生氣,放大拿去給小孩子看,估計能把小孩子嚇哭。
沈問秋也沒拍好,攝影師抓拍時他恰好在低頭,也不知是在做什麼想什麼,反正沒拍到他的臉。
他們高中三年的青春就在此潦草混亂地結束了。
這一直是陸庸心底的遺憾。
他用義肢的右手拿着這張合照,輕飄飄的,完全感覺不到物理上的重量,卻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在他心頭落穩。時隔十年,沈問秋主動提出合照,應該就是願意跟他冰釋前嫌了吧?
做朋友就好。
還能做朋友,他已經很滿足了。
“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