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陸庸站着,光從他側邊的落地窗照進來,在他身前拉出一道斜斜的薄影,堪堪披在沈問秋的肩頭,沉甸甸壓下,無聲地把沈問秋按在原位。
他本來就生的一副人高馬大的身軀和一張不友善的臉龐,光是站直沉默就給人以極強的魄力,一生氣起來,尤爲讓人覺得可怕。陸庸在憤怒時不會大吵大鬧,反而會更加安靜,像一隻蟄伏起來準備下一秒把你按住、將你咬碎喉嚨的莽獸,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讓人畏懼的氣息。
所以以前班上的同學總是怕他。
沈問秋沒抬頭,也能感覺到陸庸過於銳利的視線,壓得他頭低得更深了。他雙手放在桌上,左手握右手,試圖止住發抖,但是還是不停地發抖。
不是因爲害怕。
明明是在盛夏,他卻覺得彷彿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雪天,精神恍惚,一忽兒覺得自己又拋棄了陸庸一次,一忽兒又覺得換成他站在雪地裏。
他其實沒睡好,還是騙陸庸的,閉着眼,像是做夢又不知道算不算是做夢,一晚上睡了醒醒了睡,心神不寧,終於熬到外頭有了一絲天光,他想,大概是算天亮了,可以起牀了。
不知道該做什麼,昨晚沒洗澡,他就去浴室洗頭洗澡。
吹頭髮時掉了幾根頭髮,沈問秋撿起來看,發現了一根白髮,他盯着那根白髮看了不知道多久。
魂歸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