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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賀是學堂中最後一個交卷的,考卷一交,他便翻開《四書章句集註》看了起來,《四書章句集註》乃朱熹所作,先《大學》,次《論語》和《孟子》,《中庸》在最後,整本書可以說是十分無聊,不過柳賀手頭還有一本《四書大全》,這是永樂時期胡廣等人所編,選的是前人解說四書的文章,柳賀對比着看,倒也看得有滋有味。
此刻孫夫子在評鑑諸學童考卷優劣,學堂內寂靜無聲,正是看書的好機會,柳賀看書快,記內容也快,唯一的問題是,他要如何從理解文義邁入可以破題答卷的程度呢?
通濟社學顯然只承擔着開蒙的責任,孫夫子講的內容大多比較淺顯,他顯然也沒有往深處講的意思,如果柳賀想更進一步,恐怕要找一位專精科舉的老師。
柳賀並不是突然產生這種想法的,他聽紀文選說過,孫夫子會給社學內熟讀蒙學的學童教授四書,可內容依然只是墨義,卻不講時文,眼下柳賀已背熟四書,再過些時日應當就能講四書墨義全部理解。
倒不是說柳賀一定要離開通濟社學,只是他未來必然需要一位老師。
到了後世,批判科舉的聲音太多,加上又有《范進中舉》這樣的名篇流傳,不少人以爲科舉考出來的都是隻會背書的書呆子,但柳賀真正開始學了才發現,科舉比他想象中難得多,就拿寫時文來說,沒有老師教導就很難入門,因而明代士子往往出自富家,寒門中舉的例子到中晚明之後越來越少。
而除此之外,有明一代,科舉考試的內容都從未變過,鄉試和會試每三年考一次,留下《鄉試錄》和《會試錄》若干,柳賀家有一本《大題文府》,其中一句破題就有範例無數。
既不能抄襲前人所作,又要寫出自己的優勢,在一衆考生中脫穎而出,科舉的難度比高考可要大多了。
柳賀只能感慨讀書真難。
其實柳賀倒不需要一位名師一對一指導,但他覺得,等他開始學習時文時,至少需要一位老師指點一下,讓他少走一些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