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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主任,你知道,我不是不能忍的頤指氣使之輩!”長吁一口氣,李東來道:“可是今天你也聽到了,她說話做事蠍蠍蟄蟄不講究大家有目共睹,倘都到了這種程度,我還任人宰割,傳出去負負得正,我也算是窩囊到家到頭了。”
“年輕人,還是年輕啊,經的事情太少!”史乾坤眯縫着眼道:“聽說過中流砥柱嗎?放在團隊中非常有效的東西,放在個人生涯中也是非常有效的。”
“不管世事如何,我自巋然不動,靜待分曉嘛?”稍一咂摸箇中意味,李東來不由得感覺好像找到了一股子今後可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日,支撐狼狽不堪工作,破碎不已生活的綱領。
“咱們也算是忘年交了!”緊了緊男人的肩膀,史乾坤欣慰道:“不要怪我這麼晚纔跟你講這些話,這麼多年來我很少與人交心,不是喜歡和稀泥,而實在是能懂我這深意的人不多了!”
“只怪我從前沒有好好珍惜!”李東來感慨道:“未曾發現良師益友就在眼前,反而用泛泛之交來對待史主任你這麼好的師長,現在意識到了也晚了,也不在一個戰壕裏工作了,受教的機會越來越少。”
“現在也不晚!”自覺眼前黯淡了好久,又突然明亮起來,即使是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史乾坤還是壓低了聲線,腔細但字句明白道:“說你也許還要熬上許多年,那就是倘若童春年真的接任了縣委書記,米雪便有可能會繼續猖狂下去,甚至愈演愈烈的針對你,哪怕你在鄉里也逃不過去,會被波及!”
“那也許就在眼前吶?”李東來苦笑着道。
“這幾天杜慶春主任帶着我在省市辦事兒,偶有幾次在車裏,我聽見他同旁人通話…”史乾坤臉上劃過一絲曙光,道:“童春年想要當書記恐怕也沒那麼簡單,他在市縣雖然很有人脈資歷,現在又正在主持工作,是聽說來自省委組織部有一些阻力,好像是省裏也有需要消化和下派鍛鍊的一批年輕幹部…”
“史主任,你的意思是,地方上的優勢在省委這盤大棋上,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是揮手間就能稀釋殆盡?”順着對方的思路,李東來感受到的希望甚至比絕望更加令人不安,道:“消息可靠嗎,杜慶春主任是與誰在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