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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越來越像個法醫了。”祈銘不帶任何情緒地評價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羅家楠肩膀輕聳,扯開嗓門朝車間那邊喊:“黃智偉!過來!疑似發現血跡!”
黃智偉顛顛地跑過來,眼瞅着汗珠順脖子往下淌。他站到窗前抹了把汗,舉起相機,裏裏外外咔嚓咔嚓拍了起來。祈銘回身往裏走,走了兩步忽然頓住,轉頭看向正指揮黃智偉拍照的羅家楠。
——所以我到底是朱還是墨?
拍完照,黃智偉又去提取硼砂樣品。靜止多年的編織袋從外觀上看完好無損,可實際上早已因高溫和日曬脆化,手一碰,裏面的白色粉末嘩啦啦散了一地。祈銘見了趕緊把羅家楠往後拽了一把,同時抬胳膊擋住口鼻,以免吸入粉塵。
“硼砂有毒。”他提醒羅家楠。
羅家楠聽了趕緊揪起衣領擋住鼻子,同時虛踹了黃智偉一腳:“瞧瞧,讓你乾點活不夠添亂的!”
黃智偉憋着氣,無法反駁,趕緊取了樣轉頭奔出屋外喘氣。其他人也陸續退出鐵皮房子。呂袁橋環顧一圈,朝廠區的圍牆走去,邊走邊觀察,忽然間站定,朝羅家楠他們招招手。
走到呂袁橋身邊,羅家楠順着小師弟指的位置低頭一看,大三伏天的背上“唰”的冒起一陣寒慄——有張長方形的黃紙貼在牆根底下,雖然上面的痕跡已被雨水泡得模糊不清,但可依稀地辨認出,是張符。
感覺到身邊的人瞬間石化,祈銘輕輕拍了下羅家楠的肩膀,又聽黃智偉說:“這位置是東北角,在這個地方貼符,是要鎮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