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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裝有信號槍的防水袋別進潛水腰帶,羅家楠抬眼望向海面。夕陽即將沉入海平線,餘光被微波搖得支離破碎,一切即將歸於黑暗。
該結束了,他默唸了一句,縱身躍入深淺莫測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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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挪了下手指,祈銘略感欣喜的發現,自己正在逐漸找回對身體的控制權。除了他以外,船上只有邵玉一個人,既要操作船舶的行駛又要盯着給他喂藥。而最近這一次強迫灌製後,對方沒來得及檢查他是否嚥下就離開了船艙,終於讓他逮到機會把那該死的藥水全吐了出去。反正幾次折騰下來,衣領浸滿了水漬,再添上點爲數不多的液體,根本看不出來。
沒了頭髮,頭頂涼颼颼的,感覺有點奇怪。祈銘一邊謹慎的挪動手指和肩膀恢復知覺,一邊想象羅家楠看到自己時的畫面,這回可好,應了初見時的景。他真成和尚了,怕不是羅家楠得拿這事笑話他一輩子。
想着想着,勾起的嘴角又被心酸壓平——能活到那時候麼?如果不能的話,最好別讓羅家楠看到我死無全屍的樣子,那傢伙肯定會難受好久好久,久到年華老去,白髮蒼蒼。
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滾落,本就模糊的視野鍍上層水光,悲傷無可抑制的蔓入大腦。放不下的牽掛,割不捨的愛戀,一旦停止呼吸,就再也感受不到那人溫暖的體溫和灼人的愛意。
——我得活着,活着陪他過一輩子。
強烈的求生欲自心底迸發,僵硬的手指驟然攥握成拳,力量緩緩注入四肢,胸膛的起伏愈加堅定有力。突然舷梯上傳來腳步聲,緊握的拳頭立時放鬆,他僞裝回癱軟無力任人擺佈的模樣,氣息微弱。
金屬清脆的碰撞聲自右側響起,不用看,他就知道放在身邊的托盤裏的是屍檢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