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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臨時把自己的土地交給別人,如果只是生活中要面對種種不如意的,但是卻不至於死人的苦惱,那麼像老約翰這樣的農夫,以及原本生活在王都的難民們,或許還會苦苦地忍耐下去,可是………
可是當天氣一點一點熱起來的時候,老約翰開始變得陰沉起來,目光也變得越來越陰冷,而原因只有一個,今年地裏的莊稼肯定要歉收了!
作爲一個伺候土地幾十年的老農夫,老約翰對於莊稼、農活可說是熟悉到了極點,對每一點關係到收穫成果的因素也爛熟於胸,所以,老約翰也是第一個發現歉收徵兆的人。
莊稼要想豐收,無疑需要風調雨順,可是大陸歷5583年的整個春季,科尼亞就沒有下過幾滴雨,而這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莊稼都耷拉着腦袋,並且結出的麥穗遠遠少於往年。
不過,如果僅僅是雨水比往年偏少,事實上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因爲人力可以做出彌補,可問題是,當許多青壯年都被徵募到軍隊裏去,村子裏缺少能夠幹活的勞動力後,即使老約翰想要從村子裏的水井,或是十幾裏地外的河流中擔水澆地,也不可能滿足莊稼對水的需要!
真該死!要是老三沒有去當兵就好了,這樣的話至少能讓情況變得好一些!看着自己辛苦了一天,可擔來的水卻僅僅澆灌了一半的土地,老約翰就忍不住抱怨起來,而當老約翰的目光掃過那些稀稀拉拉站在田間地頭的外來戶們時,心中的惱怒就更加深重了。
一羣白癡!已經告訴你們要努力挑水!伺候好那些莊稼,莊稼就是你們的命,可是這些城裏人沒有一個能聽進去的!
作爲一個老農夫,老約翰對於任何不認真種地,不肯賣力伺候莊稼的人都有着天生的鄙夷,都會本能地對那種行爲感到惱火,尤其是那些外來戶種的地有一部分屬於老約翰時,老約翰就更加惱怒了。
可是,對未來黯淡前景的失落,一天沉重勞動帶來的疲憊,以及老農夫懦弱老實的性格,讓老約翰最終牢牢閉上了嘴巴,告誡已經給過了,能夠教的老約翰也教了,至於別人怎樣回應,那不關老約翰的事!
於是當科尼亞復國軍的稅務官在五月收穫季來到村子裏時,得到的並不是足以讓他滿意的結果,農夫們辛辛苦苦得到的收成在保證讓他們一家人餓不死之餘,還能夠繳納一些並不足以讓稅務官交差的稅賦,可難民們的收成卻連他們自己恐怕都無法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