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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宇兒回……來了嗎……快……快……讓我……看看……”一陣輕微甚至都有些含糊不清的蒼老聲音響起,垂死之際的大長老似是也聽到雷奔宇的到來,他竟然拼起最後殘存的一絲生命力發出了自己的渴望。
“大爺爺!對不起,是宇兒來晚了……”雷奔宇眼睛中的淚花再也無法控制,他牽着爺爺雷永騰的老手快步來到了牀上,隨即跪到了地上。
那是一張蒼老枯黃的面孔,縱橫交錯的血痕顯示出這名老人在之前進行了多麼激烈的搏殺,老人渾濁的老眼微微亮起一絲虛弱的光芒,就這樣直直地看着雷奔宇。隨後,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的和藹微笑,顯得那樣安詳和欣慰。可就在老人笑着鬆了一口氣之後,他臉上竟忽然煥發出了根本不屬於正常人的蒼黃亮光,那是人死前的迴光返照。
“好……好……好……”老人只說了這幾個字,喉嚨裏便再也不出聲音了,頭也微微偏到了一邊,一棵曾經是那樣有力的心臟這時也緩緩停止了跳動。
“大爺爺……”雷奔宇眼中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而落,無比的悲痛使他徹底失聲痛苦起來。繼而整個屋子裏的人都開始哽咽,亦或是悲憤地抹着眼淚。一種令人心靈發顫的悲痛瀰漫着整個後堂。
“好啦!現在不是痛哭的時候,趕快把大長老的屍體抬到靈堂,準備祭奠儀式,發佈弔唁……去吧!”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時,一個蒼老而略帶一絲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使大部分又將目光移到了家主雷永騰身上。雷永騰飽經滄桑的老臉儘管充滿了悲傷與嘆息,但仍舊保持着鎮定與冷靜。在他說到最後時,似是被這股悲痛嚥住了喉嚨,於是他把頭轉到了一旁,朝雷宏鎮等人擺了擺手。眼尖的人可能會敏銳地發現,在雷永騰掉頭的同時,兩滴淚水悄針聲息地被甩落到了地面。
“好了!大家趕快按家主吩咐的去做,不要再在這裏哭了,大哥他可不想見到你們這個樣子……”就在衆人遲遲還沒有多大動作時,三長老雷永峯緩緩從人羣中擠了進來。他臉上的神情與雷永騰一樣充滿了悲痛,但多年來的風霜與堅毅又使他們強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的左手腕用一絹白綢挎在了脖子上,顯然是骨折了。他是在自己小院中養傷時被通知來這裏的,由於有傷在身行動不便,所以來得比雷奔宇晚了一些。
“三爺爺!您……”雷奔宇看到帶傷匆匆趕來的三爺爺雷永峯,既驚訝又心疼。這可是雷家僅存的一名長老了,而且雷永峯平時溫和平易,對雷奔宇等一干小輩子弟更是疼愛有加,所以在雷家三位長老中,雷奔宇最是敬重和喜歡三爺爺雷永峯了。
“宇兒!你果真回來了?剛剛在傳信時我就聽到你回來的消息了,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好孩子,又比以前結實了許多!我還以爲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你了呢……”雷永峯在看到雷奔宇的剎那,臉上頓時湧起了一抹驚喜,隨即他上前一步用完好的手緊緊抓住了雷奔宇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