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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李中平聽到林翰的腳步聲漸遠,合上了手裏的本夾,說道:“經理,林翰的事情是不是該說說了?開着工資,卻不來按時按點上班,成天一根筋似的就想着他的考研、考研,這算怎麼回事?你叫我這工作怎麼做?難道要等他什麼時候考上研,什麼時候對賬?”
王蘊明緩緩坐了下來,點起了一支菸,嘆道:“話也別這樣說,林翰的工資是按他送的快件計費的,財會的活人家算是義務幫忙,可沒要一分錢報酬。再說你們交接纔沒多久,這些賬目不可能一下子理清,有個過渡期是必然的。”
李中平道:“算了,你是老闆你說的算,這樣一心兩用只喫乾飯不幹活的主,您要是多招幾個,咱們公司也不用發展業務了,改救助中心吧。”王蘊明不再說話,皺着眉輕輕吐出了一個菸圈。
林翰搖搖晃晃地走向自己租住的大雜院。這是城西一片破敗的棚戶區,規模很大。多數的民房樓宇都始建於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破磚爛瓦搖搖欲墜。不遠處的一街之隔,巢平新城鱗次櫛比的摩天大廈高聳入雲,整齊的街道邊綠樹蔥蔥,和這邊的老城區涇渭自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翰其實每天都會駐足在這裏,感受一下老城的歲月滄桑和新城的勃勃生機。兩種截然不同的城市面貌相互碰撞、交融,帶給他更多的是匆匆成長的遺憾和留不住年華逝去的積澱。曾幾何時,巢平新城破土動工的時候,林翰還是一名大一的學生。
渾身冷顫、高燒持續的林翰,此刻無心再留戀這錯落的繁華和遲暮,只想一頭扎進自己那張泛着黴潮味的簡易木牀,把身體上的和心靈上的傷口,舔舐乾淨。
離着家門口的衚衕越來越近,林翰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兇悍的病魔摧枯拉朽,如泰山壓頂般襲來。對於這個症狀,生物系畢業的林翰能給出的專業答案就是:發燒導致顱內壓增高,壓迫視覺神經受阻,所以出現了視野模糊。
休息,我需要休息。林翰的心裏,現在就只剩下這一個聲音了。但是突然飛來的一塊石子,不偏不倚的擊中了他的小腿,儘管石子不大,還是很疼。林翰喫痛,下意識地躬身用手捂住了小腿,輕輕的揉搓,抬頭去看石子飛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