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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車還在顛簸,林翰頭靠後枕,閉目沉思起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陳朗的同學劉凱沒有說實話。或者說是沒有說盡實話。實際情況應該是:劉凱說到了自己認爲不能再和陳朗透漏別的消息的時候,就打住了。他是還掌握着更多的一些的消息的,之所以不能再說,是因爲有很多因素在制約他。
究其原因,可以分爲倆大類。首先是劉凱的身份,省公安廳的副處長,不管是在哪個處,應該算是實權人物了。混到了這個位置,一定要掌握好自己,在這樣詭譎多變的強力部門,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事能打聽,什麼事又不能打聽的。此境大成者,還能做到該知道的裝作不知道;不該知道的裝作知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劉凱也有自己的一家老小,也有自己賴以安身立命的工作環境,他不能因爲和陳朗是關係非常要好的同學,就把什麼都和陳朗說,包括一些本來就是屬於廳機關的祕密。
還有一個原因,陸炯的靠山是黑幫大佬。黑幫和公安機關那是天敵,勢不兩立的冤家。然而劉凱是官家身子,他並不混黑社會,不用忌口自己的老大是某某某,但是爲什麼也要保持沉默,不能多說這個黑幫大佬的身份?很明顯,這個黑幫大佬已經變質了,不說是已經洗白上岸了吧,起碼也已經觸角遍及黑白倆道,極具權勢,在官方上來講,非常忌憚講出口的人了。換言之,白道里也已經有了人家的一席之地了,要動要說這個人,那是高層需要掂量掂量辦的事了。這可不是街頭的混混小痞子,來倆個派出所的片警就可以抓回去隨意揉麪團那樣收拾的角色。
不過劉凱最後分析的還是對的,陸炯這樣的小渣滓儘可以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但是他還沒到能請得動真神現身的那份上。他的靠山早就過了“大力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的時間段,而步入了“滿天星星參北斗”的境界。從這個角度出發,陸炯在自己的眼裏就是一坨屎,不足畏懼。除非觸動了他背後靠山的哪根痛腳,纔會引得人家拿正眼來瞧一瞧你。
看來危險解除了,林翰知道了陸炯的底細,也考慮好了怎麼對付他的計策了。將這件事弄明白,林翰的一顆心也落地了,隨着客車來回搖擺的節奏,沉沉的睡去。
不到下午四點,林翰在谷陽市客運站下了車,走在了大街上。專賣店藥房離這裏不遠,林翰來之前仔細地研究過路線了,出了客運站右轉直行,三站地後就在路邊。這家藥房對面,就有一家條件很好的快捷酒店。林翰在邁入門檻前,想到了一個問題:沒有和公司確認下出差食宿標準。辦公司的事算出差,出差當然要單位報銷食宿,不能自己搭錢吧?
林翰點燃了一支菸,靠在酒店外的牆邊琢磨。最後還是打通了張墨的電話,儘管討厭這個哈巴狗,可是眼前的問題還真得和他溝通。在得知了林翰要詢問的問題後,張墨一改原來冷淡的態度,換上了熱情的口吻,詳細的給林翰說明了食宿標準,最後還說如果要是林翰記不住,他會在幾分鐘後編輯成短信發送過來。林翰很驚詫於張墨熱情的態度,這小子的臉色轉變的很快啊,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不卑不亢的說道:“這個標準我還是能記得住的,有勞張部長了。”張墨客氣的道:“沒什麼沒什麼。怎麼樣,自己一個人出差還習慣吧?今天到哪裏了?”林翰答道:“現在到谷陽了。”
張墨就又客氣了幾句,最後問道:“什麼時候到撫雲市?這倆市區挨着,應該在你的行程計劃裏吧。”林翰道:“計劃是後天到撫雲,第二站。”張墨乾笑道:“好的好的,注意安全啊,有事情就隨時打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