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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奶,她不要我了!嗚!”林坤堄趴在奶奶的懷裏痛哭流涕,在當時的他看來奶奶是他唯一的依靠,奶奶是萬能的,也只有奶奶能把他的初戀情人找回來。
“命啊!沒關係!依奶的命是最棒的,她離開你是她的損失,有依奶在,我們再找個好的女孩!”奶奶摸着林坤堄的頭,用佈滿皺紋的手指順着他的頭髮。
“我不要,我就要她,我不要依奶,我只要有她就夠了!”奶奶聽着林坤堄的話,心裏有點涼,但她沒有感到寒心,因爲他是她的命,只不過眼中蓄滿了淚水,渾濁的雙眼更加的迷茫了。
那年奶奶86歲,林坤堄上高三,沒考上大學。
“依奶,我去學校了!你不要再喫剩菜了!要不我會生氣的,我下個星期回來看你!”林坤堄叮囑着奶奶,語氣有點生硬。今天他回來看見奶奶喫的是剩菜剩飯有點生氣,沒給奶奶好臉色,但他的心裏很擔心。兩年前搬了新家,沒有了老鄰居,住在高樓中奶奶有點寂寞,所以他買了只喜樂蒂陪伴奶奶,取名叫“拉登”。
奶奶的眼中有着濃濃的不捨,張了張嘴,但什麼也沒有說,渾濁的雙眼又一次溼潤了。“依奶不會了,命啊,要好好學習啊!”
在樓下的車站,林坤堄回頭看向高樓上自己家的方向。奶奶已經來到了靠路邊的陽臺上,奶奶腿腳有點不太好了,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拉登臥在奶奶的腿邊,奶奶正用手指梳理着拉登的毛髮,就像在摸林坤堄的頭髮一樣。遠遠的,林坤堄看不見奶奶的面貌,但好像感覺到奶奶在哭,她捨不得自己。
那年奶奶90歲,林坤堄復讀一年上了大學,讀大三。
次年,奶奶查出得了肺癌,林坤堄申請住校,常年在外地奔波的父親也回到家中照顧奶奶,因爲奶奶受不了醫院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她說在醫院她死的更快,聽着這話林坤堄有點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