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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將她推開,眼底沒有情緒,“好,我知道了。”他拍了拍她的頭頂,語氣淡淡的,“上去吧,溫泉不能泡太久。”
情潮瞬間退去,她被他牽着上岸,拿起浴袍將身體裹住,低着頭始終沒有看他,但能隱隱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說不清幾分冷淡,幾分疏離。
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他已經打開投影儀,正在挑片子。見她披散着長髮走過來,他笑着拉她在沙發裏坐下,摟着她的肩膀,眼神中恢復了她熟悉的脈脈溫情,“想看什麼電影?”
她說:“你定吧。”瞥見桌上的鮮花、香薰蠟燭、水果和紅酒,像是特意讓人準備的,前後的反差讓她有些心悸。
他遞了一杯紅酒給她,伴着清脆的玻璃碰撞聲,任憑猩紅的酒體滑入口腔,她卻無心品嚐。耳邊傳來熟悉的臺詞,抬眸看去,他選的是《ARoomWithAView》,油畫般的畫面迎面襲來。這電影她很久之前看過,情節依然記憶猶新,男女主人公在罌粟花田中旁若無人的強吻預示着女性衝破禮教束縛的開始。
“Hewantsyouforaossession,tolookatlikeaaintingoranivorybox.Somethingtoownandtodislay.Hedoesn'twantyoutoberealtothinkandtolive.Hedoesn'tloveyou.ButIloveyou.Iwantyoutohaveyourownthoughtsandideas,evenwhenIholdyouinmyarms.”
(這個人根本不懂你,他把你當作一件擁有的物品,一樣觀賞的東西,像一幅畫,或一個象牙盒子,佔有着,炫耀着。他對真實的你毫無興趣,不希望你有自已的想法,去活出自已。他不愛你。而我即使擁你入懷,也希望你有自已的思想,主意,情緒。)
她聽到他說:“It’sourlastce.(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她一時怔忡,垂眼看向他跟自已相牽的手,眼前沒來由地泛起一陣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