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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混亂的地方便越是有利可圖,這裏的戰亂沒有嚇退獸戰和修者,反而每年都有一批批新面孔湧向這裏,又經過百年以上的風雨飄搖,混亂之地逐漸有了自己的秩序,甚至有不少獸戰、修者長期居住,方圓九十里的地面上,就這樣誕生了一個既混亂又繁華的地域。
一碗濃湯入肚,楊無錯便覺得渾身疲勞盡去,渾身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微晃動了一下脖頸,發出讓人通體舒暢的脆響,楊無錯開口道:“二哥,你覺得銀月虎族現在怎樣?”
“難說。”楊逸搖頭,在他們從金剛之地趕來的路上,雖沒有時間特意打探,但也注意到在銀月虎族各部落的獸戰拎着簡陋的石制武器,朝着一個方向奔去。從他們怒號的聲音中依稀可以分辨,銀月虎族與幽暗雨林、黑虺部落終究是發生了大戰。
“不知道爲什麼,攪亂流沙之境的局勢,在混亂中創造一線生機,這本來就是我和寶清制定的計劃,現在計劃或許成功了,可我心裏覺得有些對不住老帥。”楊無錯輕嘆口氣,在銀月虎族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老帥的坦誠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少帥脾氣雖暴躁了一些,可那是獸族的本能,倒也並非針對楊無錯。
“適者生存,你也不用過於自責。”寶清賢者閃身進來,爲了掩人耳目,她裁剪了一身臃腫的獸皮披在身上,似聽到了楊無錯和楊逸的對話,開口道:“即便沒有我們,你以爲幽暗雨林就會放過銀月虎族?”
“寶清說的沒錯。”自從“確認”楊無錯和寶清賢者的“關係”後,楊逸也捨棄了“賢者”的稱呼,點頭道:“畢竟我們踏入流沙,就是爲了獲取好處……從三方的實力上看,唯有銀月虎族最好欺負。三弟,你心慈手軟,我們那位‘好大哥’可能巴不得將銀月虎族屠戮的乾乾淨淨。”
“楊萬里。”楊無錯從嘴裏吐出三個字,眼裏帶着一絲絲的茫然。如果換成是以前,衝着楊萬里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楊無錯可能會把他砍成千段泄憤,但是現在,他楊無錯身負魔族血脈,若是殺了楊萬里,豈不是說等於砍了魔武之爭的第一刀?
“或許……”楊無錯遲疑了一下,道:“二哥,站在楊萬里的角度,或許他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手段過激了一些。”
“沒有做錯?”楊逸冷笑一聲,聽出了楊無錯話裏的放棄仇恨之意,哼道:“以前二哥便說過,三弟你寬容大量,我卻只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大不了,我也廢掉他的武脈,扔到詛咒之地,這樣如何?”
楊無錯苦笑,有心繼續勸阻二哥,可自己心裏也明白,二哥楊逸決定的事情,就算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倒是寶清賢者能體會楊無錯心裏的糾結,笑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有時間不如商量一下明日我們要如何在不泄露身份的前提下,進入混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