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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凡搖了搖頭：“話不能這麼說，一個人，做了一輩子好事，臨死前做了一件壞事，那麼他就是惡人。但一個惡人，做了一輩子的壞事，只要他痛改前非，那麼他就是一個好人，你懂我意思麼？”
“人生天地間，誰能保證自己不作惡呢？”鄭凡笑着朝周圍指了指：“這些妖族，它們天生就是要喫人的。好比我們人族喫豬肉，牛肉，大人你說，它們有錯麼？”
知府大人想了想說道：“雖然它們沒有錯，但是喫人，我總覺得是不對的。”
鄭凡哈哈大笑道：“沒錯，但爲什麼你會這樣想呢？”
“因爲我是人。”知府大人彷彿有一些明悟了。
“不錯，正因爲你是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不是一句空話，所以善惡，也是相對來說罷了。若以心論人，世上無君子。以行論人，纔可分善惡。”
“我也是人，我殺妖，心中沒有一絲的憐憫。我不說自己善，也不說自己惡，但我心念通達，無有掛礙。”
知府大人沉思了半晌，突然笑道：“我懂了，多謝鄭公子開導。”
一時間，知府大人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驚恐之色，也沒有了悲哀悽涼之狀。只有着一絲通達之感，萬分感激的瞧着鄭凡。
鄭凡卻是苦笑了一聲：“我能渡人，卻無法渡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