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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橋橋面有三四米,兩邊有欄杆,還有座椅。江面不算寬,目測水面不到一百米,入伍之前楊國政就能夠在江面上遊幾個來回。有這樣的體力,主要還是得力於從小就練習“四門拳”。“四門拳”拳理簡單樸實,據說從抗倭的明代傳下來的,但對身體的鍛鍊卻很有效。技擊也樸實而直接,操演和練習都讓人很看不上眼,在軍營裏這些年,楊國政也算有見識了,反思熟練至極的“四門拳”,覺得與軍體拳有不少相通之處。
不管什麼拳,用於搏擊總要以簡潔、利索、有效爲最有利,四門拳也就是拳打四方位,在步伐變換間,協調好練習者的身體,能將渾身的力都貫通在拳、臂、腰、胯、腿和足底,爆發力強,卻又不失靈活。少年期間練習,楊國政也只是按相傳的招法來做,但練過軍體拳又經受祕密特訓之後,對年少時期練習的四門拳也就有更深的領悟。
在風雨橋上一個人無事,也就琢磨這些。分一部分神注意着公路上的車,有其他單位的車也先後停在路邊,城管辦那車反而不顯眼了。從風雨橋上過的人,也都不會注意他這個年輕人,大家走過楊國政身邊時,注意力都放在對岸的廣場上。
到九點多,東昇的太陽已經跳出山脊,還沒有太大的熱度。入秋之後,早中晚之間的氣溫差別大,有陽光從風雨橋瓦檐射來,那種暖和之意不單是給站在風雨橋上的楊國政有着很暖的享受,站在對岸的廣場裏大多數的人也都在享受這樣的暖意。他們對棚居的住戶是不是該拆掉不會上心,只有城管辦、公安、消防、縣政府的人才會在意今天行動目標是否完成。
聚集的人羣裏,也就有三大堆,一堆是絕大多數的人羣,他們是從各單位給抽調過來參與今天的行動,但卻沒有具體的任務(大家理解過來是壯聲勢的);另兩堆人此時已經隱隱地對峙着,就是城管辦、公安、消防、縣政府的幹部與廣場附近的住民,這兩堆人目前都不多,特別是幹部,才二十來人,而請來拆這些住棚的短工隊的人也還沒有到來。
還有幾個或十幾個一隊的人,從國道那邊過風雨橋進入廣場,也有沿着江邊行人道走,也都匯聚到廣場來。而稍遠處,一些閒人聚集着在看熱鬧。廣場和周邊的人們,在不知覺中場面就大起來。
快到十點,見從江流上游方向湧下一夥人來,這些人手裏有木棍、鋤頭、扁擔、柴刀和鋼筋。楊國政在風雨橋上能夠看得清,而他的視力也比一般的人強很多,這些人還在遠遠處,也就判斷出是居住在世紀廣場邊沿的菜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