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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楊秀峯不爲所動，很平靜地看着，但也看不清楊秀峯的臉，辦公室裏的燈光控制着，不算很亮。之前李潤就在猜想楊秀峯是不是在沙發上躺着在琢磨近來在市裏所發生的事，誰知道卻見他在辦公桌後坐着。是不是給嚇得不知道所措了？到此時，也不會顧及楊秀峯會有什麼想法，最好的結果是給自己嚇一嚇就退縮了，將田文學給放出來，至少不能給逼出一些不能說的話。
看到的情景和先前的預想有些不同，李潤也不多想，進來了就得質問對方，說，“怎麼回事，如今的市政府可以隨便抓人？還有沒有法紀觀念？”說話時咄咄逼人，似乎就佔足了理由。
楊秀峯很鎮定，對李潤衝過來都沒有放在眼裏，只是周葉跟在李潤身後很緊張，就怕李潤撒橫，真的要撲扭自家領導。到時三個人不是得扭打在一起？自己年輕手腳快，雖說本力沒有李潤大，但爆發力卻是要強，真要打起來，首先得保住領導不受傷，自己怎麼樣倒不會考慮的。
見楊秀峯沒有回答，李潤也感覺到對方那種冷冷地，高居於上的心態，但他也不管這些，又說，“市裏領導要都是像你這樣，這還有法紀可言？簡直是亂彈琴。你要是不知及時悔改，我今晚就到省裏去，問一問省裏領導，看看他們拍給我們的幹部是什麼樣子的，他們都還管不管。”
“好。”楊秀峯說，說來後就見李潤臉上有種茫然，這回應大出他的預料。楊秀峯在市裏想要立足，以田文學開刀立威，怎麼樣做省裏也都不會管這些閒事的，只要不鬧大就成，但要是下面有反彈，而自己又沒有壓制得住，省裏就會對這樣的領導有看法的，至少會減去一定的得分。新任的領導往往也都怕這些事，反而不如那些老油條，省裏對他們的印象基本定下來，就算出點什麼事，都不足爲怪了。可楊秀峯說了“好”，似乎巴不得他到省裏去說似的，這分明是在賭自己不敢，而不是他不怕。到省裏鬧，對於李潤說來也不是第一次，如今退下來後，也就更不用怕什麼了，省裏的領導也只會退讓不肯再和自己一般見識的。
“你當我不敢嗎？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答覆了我之後，我立即到省裏去。”李潤的聲音提得更高，就像這樣的氣勢更強，才能將楊秀峯壓住。
“周葉，請將辦公室的窗打開吧。”楊秀峯沒有理會李潤，而是要周葉打開了窗。窗打開後，李潤在辦公室裏說的話，就會傳出去。市政府裏如今有多少人在裏面，李潤的說話又會讓多少人聽到，其中的風險也是比較大的。周葉有些擔心，但聽出了領導的決然，也就轉身去開窗。“再給李市長倒杯茶。”
“好好好。”李潤見楊秀峯周葉做，就算出乎預料，也會將今晚的事給傳揚出去，但心裏也無所退縮，自己一個退下去的人還怕什麼？你一個立足未穩的新到常務副市長，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麼，呸，當真是三頭六臂？
李潤說着也就站下了，對方既然擺明了車馬，自己也得有應戰的風範，冷冷地虎視眈眈地看着楊秀峯。楊秀峯站起來，走出辦公桌後，往沙發處走。周葉也就將窗打開了，有風從外面的走廊和更遠處吹來，但卻沒有絲毫影響到辦公室裏的三個人的心態。
沒有等楊秀峯走到身邊，李潤轉身先大步走到沙發邊坐下，在這間辦公室裏，他似乎更應該的主人和主角。楊秀峯也到沙發上坐下，不作聲，看着李潤。李潤的臉上怒氣雖重，但卻有所控制，似乎在壓抑着，醞釀好更強烈地爆發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