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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腳這一腚蹲坐的較實誠,正好坐在門檻上,鋁合金的門檻,挺堅硬的,她頓時就覺得一陣鑽心的痛。畢竟六十多歲的人了,碰哪都受不了。她呲牙咧嘴的,心裏這個恨呀,可那隻打鳴的母雞不知趣,還一個勁的嗚嗚,根本沒把張大腳當回事。它那麼淡定、陶醉,彷彿在開個人演唱會,它那沙啞的聲音實在難聽,就像哭喪似的,可它唱的起勁,旁若無人,完全是自我陶醉、自我欣賞。真就像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三流歌手,嗓子跟個破鑼似的,卻學汪峯,遙哪演出,簡直就是噪音,糟蹋動聽的音樂,可他們還津津樂道。這母雞八成也是受了那些歌星的啓發,學他們也想出把名。
“叫、叫、叫,你掙命呀?我叫你叫,看我不把你剁吧剁吧下鍋燉了。”張大腳站起來,直奔那母雞去了。
這母雞也通人性,看到張大腳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一臉的怒氣,一臉的兇相,早嚇得魂飛魄散,哪還顧得演唱會,撒腿就跑。張大腳正在氣頭上,哪裏肯罷休,放開那一雙大腳,追了起來。她倆就在院子裏跑開了百米賽。一個在前面嚇得‘嘎嘎嘎’拼命地跑,一個在後面叨叨咕咕捨命的追。這寧靜的山溝裏,立刻就雞飛狗跳、雞哇亂叫。清晨的寧靜就這樣被打亂了,小院裏的嘈雜立刻就在山谷間回趟,攪得忍心煩亂。
“死老婆子,你發什麼神經?大清早的也不安靜。”老頭子打開鋁合金門窗,探出頭來,氣呼呼地問道。
“這母雞打鳴,不是好兆頭,不能留了,我得殺了它。”她一邊攆一邊說。
“我說你個老封建,打個鳴你至於麼?眼看就要下蛋了,殺了它你下蛋呀?”老頭子不滿的說。
“我下蛋也比它強,我早就看它不順眼了,一天到晚光咯咯不下蛋,你說誰家能養個不下蛋的母雞?”張大腳氣喘吁吁的說。
這時,西屋鋁合金的窗戶嘩的一聲開了,從裏面探出個女人頭來,頭髮凌亂,眼睛眯縫着。懶洋洋的說:“媽,一大清早你這是說誰呢?”張大腳站直了身體,衝那個女人頭說:“我說這隻該死的雞,你覺什麼精?”
“你要嫌我不能生孩子就直說,用不着指桑罵槐的。”
“哎呀,大蘭子,說話可得講良心,你嫁入我們家快十年了,也沒生個一年半女的,可我說什麼了麼?我還不是忍氣吞聲的侍候完老的,再侍候你們小的,眼看我們家就要斷子絕孫了,我不是還得忍受麼?”